周文琪安撫完陸黎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各位工友,我是周文琪,陸廠長的老婆,也是剛才陳璐口裡說的‘資本家小姐’。”
“我在這片土地上已經待了快三個月了,這期間,我和大家一同吃飯,一同工作,也一同經曆過最艱難的時刻。我們之間,早就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而是朝夕相處、患難與共的工友。”
她頓了頓,語氣沉穩真誠。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心裡都有數,不需要我多說什麼。”
“她說我和陸廠長貪汙謀私?純屬胡說八道!”
“這種話,我不但不能接受,更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堅決反駁!”
“這件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是有人故意編排出來的!”
“彆以為寫一封匿名信,就能抹黑一個清白的人,就能動搖我們整個廠子的根基!”
“我和外商談合作,引進新設備,是為了鋼廠能活下去,為了大家能有穩定的工作,能拿到工資,能養活一家老小。”
她環視眾人,語氣誠懇。
“這不是為了我自己撈好處,更不是為了什麼私利。我周文琪若有半點私心,天理難容!”
“至於陸廠長,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比誰都清楚。”
她聲音微微發顫,卻依舊堅定。
“他從不占公家的一針一線,從不搞特殊化。他每天最早到廠,最晚離開,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讓咱們廠子能挺過難關,讓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他做事講原則,講規矩,哪怕得罪人也在所不惜。這點,誰能否認?誰敢站出來說他一句不是?”
她的質問擲地有聲,在空曠的廠房裡回蕩。
“當然,找外麵的公司談合作,買新設備這些事,陸廠長從頭到尾都清楚,每一筆審批、每一份合同,都經過他親自過問。”
“改進管理方式、提升生產效率,這是為了適應時代,為了生存,怎麼就成了搞資本主義了?難道我們要一直守著落後的設備,等著廠子倒閉,大家下崗嗎?”
李翠英一聽,立刻站了出來。
她握緊拳頭,聲音洪亮。
“對啊!新機器一進來,廠裡的產量直接翻了兩三倍,大夥兒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誰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
“以前我們一天乾十個小時,累得腰都直不起來,產量還不到現在的三分之一!”
她越說越激動。
“現在自動化程度高了,大家反而輕鬆了,收入還漲了!這明明是好事!”
“再說,陸廠長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裡都有數。”
她的語氣忽然低沉下來,眼中泛起一絲淚光。
“前年我家孩子病得厲害,發高燒,昏迷不醒,醫院說不交錢就不收治。我當時跪在醫院門口哭,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是陸廠長,是他自己掏了兩百塊,幫我墊了藥費,救了我孩子的命!”
她聲音哽咽。
“兩百塊,那是他半年的津貼啊!他這人正派、熱心,從來不圖回報。”
這話剛落,陳璐馬上衝上前。
她指著李翠英。
“李翠英,誰不知道你跟廠長太太關係鐵得很?平日裡廠長對你多有照應,逢年過節還送東西到你家,出了事你不幫著說話還能幫誰?”
“你這是偏袒,是收了好處替人說話!彆以為大家看不出來!”
周文琪根本不想搭理她這番胡攪蠻纏。
她轉過頭,直視陳璐。
“做事總得講證據吧?就憑一封匿名信,連署名都沒有,能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