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兩人像餓狼一樣撲過來。
她立馬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緊緊握在手裡揮舞著。
那根發簪是烏木嵌銀的材質,通體泛著冷光。
她將發簪橫在胸前,手臂微微顫抖。
這根發簪是她還沒出嫁時,請海城的老銀匠特地打造的。
那銀匠是十裡洋場裡出了名的手藝人。
他尤擅暗器與飾物結合的設計。
這根發簪看似普通,實則暗藏殺機,銀身堅硬,尖端鋒利,足以刺穿皮肉。
她原本隻是想在動蕩年代備個防身之物,從沒想到真有一日要拿它拚死自保。
她死死攥著發簪,一邊後退,一邊衝那兩人吼:“站住!彆過來!我可是陸廠長的老婆!他可是退休乾部,當過兵的人!你們要是敢動我一下,他知道了,你們這輩子都彆想安生!”
她知道陸黎辰的名字是她此刻唯一的護身符。
哪怕他早已退居二線,威勢不再。
可“陸廠長”三個字在普通人眼裡,依舊帶著威懾。
其實這兩人隻拿了孟常一百塊錢,任務就是壞了周文琪的名聲,把她逼走。
一百塊錢在八十年代初可不是小數目,足夠一個工人家庭半年的開銷。
他們本以為這活兒輕鬆得很,頂多是嚇唬幾句,讓她失態逃跑,再編點流言出去。
可眼下,這女人非但沒被嚇住,還拔簪反抗。
他們怕半途收手會惹來孟常的報複,也怕被人發現他們拿了錢卻沒辦事。
於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強行得手,再製造“通奸被捉”的假象。
因為之前她吹了枕頭風,讓主任在廠裡失了勢。
那一次廠務會議上,周文琪悄悄提醒陸黎辰注意孟常在賬目上的手腳。
陸黎辰雖然退休,但威望猶在,一句話便讓上級派人查賬。
孟常因此被撤了管理權,調去倉庫清點舊貨,顏麵儘失,心中早已恨透了周文琪。
他不甘心,卻又不敢直接動陸黎辰,於是將矛頭對準了周文琪。
可他們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陸廠長的夫人!
陸黎辰在軍工廠裡多年掌權,作風剛硬,手下帶出的兵都不是善茬。
即便退休,仍有不少老部下對他敬重有加。
而這兩人不過是市井無賴,隻知道錢和色,哪懂這些門道?
他們隻看見周文琪姿色出眾,衣著整潔,以為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媳婦。
不過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退了,錢拿不到,還可能被孟常報複。
進了,或許能得手,還能多拿些好處。
更何況,這兩人早就被周文琪的長相迷得神魂顛倒。
她雖年近三十,卻依舊眉目如畫,身形窈窕。
在這種偏僻小廠,難得見到如此出眾的女人,更彆說還是廠長夫人。
欲望與貪婪交織,早已蒙蔽了他們的理智。
那個高個子男人看她分神,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奪走她手中的簪子。
他力氣極大,手掌扣住她的手腕,疼得她幾乎鬆手。
水花四濺,溪水在他們腳下攪動,泥沙翻湧。
周文琪拚命掙紮,卻被他死死壓製,肩頭已被水浸透,發絲淩亂貼在臉上。
“小美人,哥哥我瞧上你了,今天非要得到你不可。”
他的牙齒發黃,口氣熏人,話語裡滿是下流的得意。
“你說你一個廠長夫人,裝什麼清高?落到我手裡,還不是得任我擺布?”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兒我就要看看,你這個廠長夫人到底有啥特彆的。聽說你把陸廠長迷得五迷三道,我也想嘗嘗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