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而不得的失落演化為深深的執念。
她總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身份卑微,或許結果就會不同。
情緒也漸漸扭曲,理智一點點被偏執侵蝕。
於是,她乾脆悄悄跟了過來。
買最便宜的火車票,坐了一整夜硬座,中途不敢合眼,生怕錯過站點。
到達深圳後,租住在城中村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裡,靠著泡麵和鹹菜撐了三天。
隻為等這一刻,在眾目睽睽之下,撕開那層虛偽的麵具。
大廳內燈光柔和,人影稀疏,卻在角落處傳來一陣壓低的說話聲。
她循聲望去,頓時看見周秀芹和林建國正縮在立柱後頭,神情鬼祟。
隻見他們不時朝著宴會廳裡指指點點,臉上滿是憤恨。
陳璐皺了皺眉,心中生出幾分好奇。
兩人猛地回頭,見是她,神色略顯鬆動,卻沒有立刻收聲。
“哎,你們這是在說誰呢?”
陳璐裝作不經意地問。
周秀芹瞪了她一眼。
隨即冷笑道:“還能是誰?就是陸黎辰和周文琪唄!裝得人五人六,背地裡乾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你還看不出來?”
林建國也跟著附和。
“可不是嘛!剛才他們在會上風光得很,可誰知道那些實驗數據全是假的?實驗室炸了那麼大動靜,還不準人提,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陳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她假裝驚詫地睜大眼睛,追問道:“真有這種事?我還真沒聽說……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於是,幾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陳璐聽完,心中念頭飛轉。
她本就對陸黎辰提拔周文琪一事心懷不滿。
如今聽他們說得義憤填膺,又察覺到對方情緒激動,便立刻動了心思。
幾個人各懷鬼胎,彼此交換眼神後,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乾脆聯手反撲,就是要攪局出氣!
哪怕隻是讓那兩人心裡不舒服,鬨一場醜聞也好。
“喲,周同誌,怎麼親自出來了?是不是裡麵待不住了?還是我說的話,正好戳中你的心窩子了?”
她故意拖長語調,一字一頓地說:“怎麼不吭聲了?是不是我說到你心坎上了?”
“你和陸廠長搞什麼‘聯合研究’,弄的那個實驗室,說白了就是燒錢的無底洞!”
“數據錯漏百出,前後矛盾,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有問題!實驗不僅沒成果,還炸了機器,傷了人命!”
“這叫糟蹋資源,浪費人血汗錢。”
“這麼大的責任,你不躲起來反省,怎麼還有臉來這種場合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