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軍剛灰溜溜地退出辦公室。
門還沒完全合上,周秀芹就扭著腰進來了。
她故意撥了撥腦後那一頭精心打理過的卷發。
她的手一勾,輕輕搭在他脖子上。
“秦廠長,賀喜啊!這下廠裡再沒人攔您的路了,多痛快!您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乾一番大事了!”
她心裡爽得冒泡。
隻要能讓周文琪和陸黎辰吃癟,她就渾身舒坦。
周文琪從前多清高啊。
現在呢?
陸黎辰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
她卻被秦強這般寵著捧著,前呼後擁,風光無限。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她的自尊心前所未有地膨脹起來。
哪怕手段不光彩,她也毫不在乎。
隻要能踩著那個曾經看不起她的人往上爬。
再黑的路,她也敢走到底。
“寶貝兒,你放心,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你想怎麼搞,都隨你。”
秦強聲音低沉,。
他說話時眼睛盯著她,眼神像黏在她身上似的。
他清楚自己需要一個聽話的人在周家內部替他辦事。
而周秀芹,正好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他說的“搞”,她心知肚明。
無非是給周文琪添堵,拆她的台,攪黃她的一切計劃。
隻要她肯配合,秦強便會為她撐腰,替她擋住所有風浪。
他捏了捏她的腰,笑著低聲說:“你隻要乖乖跟著我,日子,有的是你享的。”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一絲抗拒。
否則,這根好不容易攀上的救命稻草,就會立刻鬆手。
她說不出有多恨眼前這個男人。
可她也清楚,此刻,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隻要能活下來,隻要能翻身,什麼尊嚴、什麼清白,她都願意暫時舍棄。
說完,秦強那隻手就不老實地往她的身上滑。
他的手指帶著令人作嘔的試探,毫無顧忌地探向她的衣領邊緣。
鼻息噴在她脖頸上,濃烈的酒氣混雜著煙草味,熏得她頭暈目眩。
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胃裡翻江倒海,喉嚨口湧上一股酸水,幾乎要當場嘔吐出來。
但她咬緊牙關,硬生生把那股惡心壓了回去,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甜美。
她甚至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故作嬌嗔地說:“您……彆這樣,讓人看見多不好。”
周秀芹強忍著想吐的勁兒,臉上堆著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她強迫自己直視秦強那雙渾濁的眼睛。
她知道,現在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
稍有差池,便會粉身碎骨。
秦強雖說是靠關係上位的油滑之輩。
但在這座城裡,他背後站著的勢力,足以讓她萬劫不複。
所以她隻能忍,忍到極限。
她的手指微微發抖,指甲掐進掌心。
回不到周家,回不到那個曾經還算安穩的家。
她不再是周家大小姐周文琪的陪襯,也不再是那個可以任性撒嬌的妹妹。
她是被逐出家門的叛徒,是被家族唾棄的棄子。
哪怕她現在跪回去求饒,伯父伯母也不會再認她。
她太了解周家人了。
講臉麵、重名聲。
而她做的這件事,直接讓周家成了全城的笑話。
換婚?
這簡直是醜聞中的醜聞。
當初不顧伯父伯母攔著,硬是跟周文琪那小賤人換了婚事。
從那刻起,她就再也回不去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