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嫩得狠,廢了更好,正好先拿他試試手……”
夢裡的慕容瑤尖叫,她的聲音幾乎撕裂,“你乾什麼?!”
現實裡的慕容瑤不停地翻身,想要掙脫夢境,她不要再繼續夢下去。
綁匪舉起椅子的瞬間,慕容瑤的尖叫刺破夜空——
“不要!!”
木梁砸在腿骨上的悶響。蕭莫的慘叫。
綁匪頭子冷笑著捏住她的下巴,“急什麼?下一個就是你。”
慕容瑤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了睡衣,她劇烈地喘息著,意識回籠,眼角有眼淚掉出來,她眨了眨眼,徹底清醒。
角落裡的小夜燈亮著,能看到屋內的輪廓,窗外還是黑的,她伸手按到開關,啪的一聲,暖黃的燈光讓她眯起眼。
久遠的回憶清晰地浮現出來,她捧著臉。
那時候她帶著受傷的蕭莫逃了出去,但蕭莫的傷實在太重了。她環抱著蕭莫的肩膀,蕭莫的臉上帶傷,虛弱的把頭靠在她的身上,兩人身上全是灰和血漬,蕭莫的神誌在昏迷邊緣。
記憶中的畫麵如此清晰,久違的心痛湧上。
慕容瑤緊張地觀察著四周,確保沒有其他人來傷害他們。她拍打著他的臉頰,手上沾滿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的。“蕭莫,清醒點,彆睡過去!”
蕭莫眯蒙著眼,一隻手伸出抓她的手腕,聲音很虛弱,“我……我沒事。”
慕容瑤哭著說,“彆睡過去,蕭莫,你醒醒,彆嚇我啊,嗚嗚……醒醒啊”她的眼淚滴在他的臉上,和血跡混在一起。
遠處有警笛聲,由遠及近。
慕容瑤感覺到蕭莫的頭越來越重,她撐了撐,讓他靠在自己的頸窩處,環抱著他,用肩膀撐著他不往下掉,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慕容瑤哭著喚道,“彆嚇我啊,嗚嗚嗚嗚……”
“哎……”慕容瑤直起身,甩甩頭,把回憶打斷。她機械地擦去眼角冰涼的液體,指尖觸到後頸的疤痕——那道三厘米的凸起,是綁匪用刀抵著她脖子時留下的。傷疤早已愈合,但觸摸時仍能感受到異樣的觸感。
她伸出手探向床頭櫃,摸到手機,拔掉充電線,屏幕顯示615。
“shit……”
這個數字讓她想起那次淩晨六點十五分——手術室外的電子鐘停在這個時刻,醫生走出來說“左腿腓骨骨折,需要二次手術”。那是蕭莫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坐在冰冷的金屬凳子上,後脖頸的傷口已經縫合好,身上還披著警察給的毯子。
父母在走廊另一頭和蕭磊他們激烈的爭吵中。
她把手機扔在枕頭旁,還早,還能睡45分鐘。她側身滑下去把自己埋進枕頭,卻揮之不去夢中最後那個畫麵。六年了,她以為早就愈合的傷口,原來一直在流血。
原來,有些傷害不是嘴上說不記得就忘記了,早已刻進骨髓。
慕容瑤的高中生活很“精彩”,也包括那兩次綁架。高三那年她抄近路回家時,目睹了葉飛雪被強行塞進麵包車的全過程,本能掏出手機報警,卻被身後襲來的乙醚氣味奪走了意識,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匪們一起抓走關了起來,後來她帶著葉飛雪逃了出去,但是心理創傷和身體受傷乾脆休學了一年。
休學的那年,她開始懼怕黑暗,加上綁匪逃走了,那種惴惴不安讓她每晚要點著台燈入睡。心理醫生的診斷書上寫著“創傷後應激障礙”,藥片在抽屜裡堆成小山。
時間很有用,一年後,她養好了,接受安排轉學去了新學校新班級,她還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照進窗戶,蕭莫坐在靠窗的位置,整個人像是鍍上一層光。她認識了蕭莫,他真的很迷人,不是那種浮誇的帥氣,光是看著就覺得心情好上一些。
重啟的高三生活從校草成了她的同桌展開,接著她發現校草是個幼稚中二少年,靠打遍周圍學校混混聞名幾所學校,到這人還是學霸的離譜情節,後來,她和他的關係漸漸好起來,讓沉重的學習也變得有點亮色。就這樣平安快樂,像校園愛情小說發展一樣度過了一年,即將迎來高考。
誰知道,命運最殘忍的玩笑在於,它讓噩夢重演時還升級了版本。蕭氏集團內部動蕩擺到了明麵上,蕭莫成了威脅蕭磊的工具,更諷刺的是,竟然還是當年逃走的綁匪們。這次綁匪認出了她,刀尖在後頸遊走的觸感至今難忘,她又成了那個被牽扯進去的小可憐。
後來才知道綁匪三個都是蕭氏內部高層所養,兩次綁架都是同一個人暗自謀劃,是同一場權力遊戲的衍生品。
所幸,這一次證據確鑿,把他們抓了進去判了刑,但代價是蕭莫的腿傷,和她後頸的疤痕。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慕容瑤終於放棄入睡。手機通訊錄劃到“李醫生心理”停頓幾秒,隻是夢而已,她又按滅手機,穿上拖鞋。
她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冷水拍在臉上,抬頭看向鏡子——
蒼白的臉色,通紅的眼眶。水珠順著下巴滴露,像眼淚,鎖骨處,那枚素圈戒指靜靜懸掛。
慕容瑤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笑了,笑容比哭還難看。
“真是沒出息。”她對自己說,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戒指,金屬已經被體溫焐熱。
窗外,天色漸亮。新的一天開始了,帶著舊日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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