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芳的語氣突然變得語重心長,“女孩子總是在感情上吃虧,所以我才說女人啊,靠得住的隻有自己和錢。”
“媽,你又來了。”葉飛雪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銳利,“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當年給我安排的路呢?”
“誰讓你那會兒傻傻的,”王芳冷笑一聲,“我不安排好,你到時候不知道被哪裡跳出來的窮小子騙完感情再騙完家產。”
葉飛雪的聲音陡然提高,“媽媽,你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不爽呢!”
“難道不是實話?你那會兒有腦子這個東西?”
慕容瑤終於吐出憋在胸口的氣,發花的眼前也有了焦距,她的心臟一抽一抽地疼痛,也是這持續不斷的痛讓她清醒過來。她鬆開手,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指痕,差點掐破皮。
她機械地抬起手,敲響了房門。
裡麵的爭吵聲戛然而止,見門沒有被推開。
“進來。”葉飛雪揚聲道。
慕容瑤咬緊牙關,拉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來人是慕容瑤,葉飛雪瞪大了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猛地站起來,筷子被她扔在桌上,發出啪地一聲。
“瑤瑤姐!”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人已經衝到慕容瑤的麵前,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臂,“你都……聽見了?那個我不是要瞞著你,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是準備告訴你的……”
王芳從容地放下筷子,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眼眸漆黑,深不見底,她平靜地說,“小瑤,這事……”
慕容瑤發懵的大腦已經清醒過來,她直勾勾地盯著王芳,像是要把她看透,突然勾起一個慘烈的笑,任誰看了都覺得汗毛豎起來。
“飛雪,你的車鑰匙忘在我這裡了。”慕容瑤收回目光,打斷葉飛雪的道歉,聲音平靜得可怕。她的手指死死捏著鑰匙,關節泛白。
葉飛雪慌亂地搖著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來解釋,但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姐姐,對不起,我沒打算瞞你的,但是我……我想我們能……”
慕容瑤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那笑容卻顯得如此僵硬和苦澀。她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葉飛雪的手背,似乎想要用這個動作來安慰她,又或者是想要給自己一些力量。
她的眼眶已經通紅,但卻倔強地咬著牙齒,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的聲音也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她破碎的心中擠出來的。
“姐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的……”葉飛雪終於擠出了一句話,聲音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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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瑤的微笑變得更加勉強,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知道,飛雪,我都知道。”
然而,她的心底卻像是被挖空了一個大洞,那種空落落的感覺讓她覺得呼吸都是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安全感。
漸漸的,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沉重,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一瞬間被抽走了。
她固執地舉著鑰匙,直到葉飛雪終於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將鑰匙接了過去。
這副模樣的慕容瑤讓葉飛雪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心中的愧疚和自責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慕容瑤,但慕容瑤卻對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給我點時間,飛雪,給我點時間……”慕容瑤的聲音哽咽著,“什麼都彆說了,我都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沒關係,我……我沒有怪你……”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王芳身上,聲音劃過喉嚨,生疼,“阿姨,”兩人目光交彙,專注有力量,她緩緩地開口,“你們有什麼計劃彆在意我,我先走了。”
慕容瑤用力地撥開葉飛雪的手臂,仿佛那是一道束縛她自由的枷鎖。她毅然決然地轉身,毫不猶豫地邁入那漆黑的雨夜之中。
雨點如豆般大小,密集地砸落下來,無情地打濕了她的頭發和外套。冬日的雨寒冷刺骨,透過縫隙直透骨髓,但這冰冷的雨水卻無法澆滅她心中那如火焰般熊熊燃燒的複雜情緒。
憤怒在她心中翻湧,她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被如此算計,是他們豪門遊戲的一環還是工具,這種被背叛的感覺讓她心痛難忍。
難怪時不時會有聯姻的傳言出現……
雨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慕容瑤已經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她的腳步踉蹌,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茫然地走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
森林公園的路燈在雨幕中變得模糊不清,原本明亮的光暈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就如同她此刻那已經支離破碎的信任。
房間裡的葉飛雪早已破碎,她連連後退幾步,直到膝窩抵在椅子上,身體才像失去支撐一般癱軟地坐了下去。她抓起自己的手機,滑到簫莫的號碼打過去,然而他並沒有接,她把手機扔到桌上,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仿佛這樣就能阻止那混亂的思緒在腦海中肆虐。
王芳見狀,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葉飛雪的背,給她一些安慰。
然後,她拿起自己的包,從裡麵掏出手機,熟練地滑動屏幕,找到蕭磊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撥打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背景音裡傳來的是悠揚的古典音樂和眾人寒暄談笑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
“慕容瑤知道了,”王芳站了起來,抱著手臂,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雨簾出神,池塘水波不斷,燈籠昏黃的燈光搖曳著,“她同意了。”
蕭磊拿著手機,對著宴會裡的人掛著的官方笑容,聽到這話,笑容消失不見,眼睛微眯,他轉過頭,看了眼被人群包圍,掛著同款笑容和人侃侃而談的兒子,最終說道,“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把手機遞給一旁候著的助理,端著酒杯重新回到蕭莫身邊。
宴會廳水晶吊燈的光芒將蕭莫的影子投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他舉著香檳,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笑容不變,但眼神裡很是不滿,被父親臨時叫過來,整個人都寫著不爽兩個字。
慕容瑤沿著山路一路往下走,她最終掏出包裡的雨傘撐開,但是山上的風太大了,雨水時不時撲麵而來,褲腳已經濕透了,腳趾頭冰冷,鞋尖濕漉漉地難受,但這都比不上心痛。
她的心底那個大洞沒有補上的意思,依然漏著風。
她就這樣一直走著,完全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道路一路向下延伸,她的腳步也隨著地勢的下降而變得越來越沉重。終於,她走到了山腳的主路上,此時她的腳趾頭已經疼得難以忍受,仿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樣。
街道兩旁的路燈在雨幕的籠罩下,變成了模糊的光暈,給整個街道帶來了一種朦朧的氛圍。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隻留下一道道光影,轉瞬即逝。慕容瑤站在路邊,看著這些車輛,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孤獨和無助的感覺。
過去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在她的腦海裡不斷閃現。她想起了和蕭莫第一次見麵的情景,那個記憶中的少年,笑容燦爛地對她說:“很高興認識你。”
然而現在回想起來,這不過是一句精心設計的台詞罷了。
手機在她的口袋裡不停地震動著,屏幕上“蕭莫”的名字閃爍了幾下,最終因為電量耗儘而熄滅了。慕容瑤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附近的公交站台下,手中的雨傘無力地垂在身旁。她的手冰冷而顫抖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溫度。
她緩緩地收起雨傘,將它隨意地扔在旁邊,然後像失去了靈魂一樣,坐在了公交站台的長凳上。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流淌下來,滴落在脖頸處,帶來了一陣刺骨的寒意。一陣風吹過,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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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雨勢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大了,但那層淡淡的雨霧依然籠罩著,顯得世界都有些虛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慕容瑤覺得自己的胃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這種疼痛讓她更加感到無助和淒涼。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如同幽靈一般緩緩停在她麵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王芳那張精致而又冷漠的側臉。
“上車吧,我送你。”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今天吃了什麼。
然而,慕容瑤並沒有回應,她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破碎和冰冷。
王芳見狀,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對翡翠耳墜在車內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你這樣又是何必呢?我以前就跟你說過,簫莫這孩子,”她的語氣很是歎息,還有些無奈和惋惜,“你也看到了,他可不是什麼純情少年。他父親的那些手段,他可是學得十成十啊。”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慕容瑤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王芳的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因為我女兒傻啊,她寧可自己扛著所有的痛苦,也不願意傷害你。”說著,王芳從車內遞出一把長柄黑傘,“商場如戰場,感情不過是最昂貴的籌碼,同時也是最便宜的商品罷了。”
慕容瑤並沒有接傘,任由司機下車將它放在自己的身邊。
“嗬嗬……”一陣輕笑從慕容瑤口中發出,這笑聲在寒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突兀。
寒冷給她那快要炸裂的大腦降了溫,讓她的思維逐漸清晰起來。
過去飛雪被綁架,後來她身上一直有定位,什麼貴重物品需要本人轉交,若非真有車鑰匙,經理也會按王芳的要求找其他借口帶自己過去……
“不對。”
她突然意識到,有些事情實在是太過荒謬,以至於讓人忍不住發笑。於是,她的笑聲越來越大,在這空無一人的雨夜裡回蕩,聽起來異常詭異。
慕容瑤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盯著前方。
她的聲音悠悠傳來,帶著一絲嘲諷,“王阿姨,你故意安排讓我聽到這些話——難道是因為蕭葉兩家的合作效果並沒有達到你的預期嗎?”
王芳的眉頭微微一皺,那原本完美的假麵終於有些掛不住了。然而,她很快恢複了鎮定,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這笑容與之前的虛假不同,此刻的她顯得格外真實,眼角的皺紋也隨之舒展開來。
“你果然還是老樣子,聰明,”王芳的話音一轉,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勞斯萊斯的車窗升起,無聲地滑入車道。慕容瑤坐在原地沒動,她突然覺得好累。公交站台的鐵質長凳沁著刺骨的涼意,雨水在廣告燈箱上蜿蜒成淚痕般的軌跡。
遠處傳來公交車的引擎聲,劃破雨夜的寂靜。慕容瑤站起身,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很重,她拿起身旁的黑傘,傘柄是勞斯萊斯的雙r標誌,冰冷又刺眼,她突然明白,這場雨不僅淋濕了她的衣服,也澆醒了她沉溺多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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