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瑤把手指輕輕放在智能鎖上,隻聽“滴”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慕容瑤推開家門的瞬間,一陣熟悉的淡雅香氣輕柔地包裹上來。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閃身進屋,反手將門鎖扣上,後背抵著門板長長地舒了口氣,仿佛終於掙脫了某種無形的枷鎖。她伸手打開玄關的燈,隨著她的動作亮起,暖黃的光暈如水般漫開,一寸寸驅散室內的昏暗。
她彎腰解開鞋帶,將沾著寒氣的運動鞋隨意踢到一邊。光裸的腳掌貼上冰涼的地板時,她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卻任由那涼意順著腳底攀爬,仿佛要借此洗去整日的疲憊。就這樣靜靜站了半晌,她才慢悠悠地套上毛絨拖鞋,腳步輕緩地踱進客廳。
餐桌旁的暖光燈被按下開關,蜂蜜色的光線溫柔地籠罩著房間每個角落。她解開羽絨服的拉鏈,衣料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隨手將外套掛在門邊衣架上,又走進臥室褪下牛仔褲,換上那套洗得發軟的厚棉質家居服。衣領處淡淡的玫瑰香讓她不自覺地蹭了蹭肩膀。
“呼——”
隨著最後一件外衣被換下,慕容瑤整個人像被抽走骨頭般陷進沙發裡。各式各樣的抱枕圍繞著,將她疲憊的身軀溫柔包裹,她發出滿足的歎息。就在她幾乎要合上眼皮時,手機突然在茶幾上震動起來,屏幕亮起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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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伸長手臂,指尖胡亂摸索幾下才抓到手機。鎖屏上顯示著快遞取件通知,她隨意劃開,機械地瀏覽著堆積的通知。手指上滑時,葉飛雪的聊天窗口突然闖入視線——那條被她已讀未回的消息靜靜躺在三小時前。
——最近有空嗎?瑤瑤姐……
——姐,對不起,不是有意瞞著你。
她忘記給葉飛雪回複了。她似乎也很忙,沒等到慕容瑤回複也沒有打電話過來追問。
慕容瑤指尖在屏幕上敲打,發出去就關掉微信窗口。
——你彆在意。
——找個時間,我倆都有空再聚吧。
——我沒事,你也彆太辛苦了。
慕容瑤快速地敲下一段消息,就關掉微信窗口。
今天她不想做飯。
發完消息,她將手機扔到一旁,胃部適時地發出抗議。外賣app的圖標在指尖下綻開,五彩斑斕的美食圖片瞬間鋪滿屏幕。她蜷起雙腿,像個發現寶藏的孩子般興致勃勃地劃動著頁麵,炸雞的酥脆、火鍋的麻辣、奶茶的香甜似乎已經透過屏幕飄散出來。
最終她停在一家新開的日料店界麵,看著三文魚刺身鮮亮的色澤,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奢侈一回。
再點份薯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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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十七分,慕容瑤從夢中驟然驚醒,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剛經曆了一場無聲的逃亡。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舊不知疲倦地閃爍著,五彩的光斑透過紗簾在牆上跳動。廚房裡冰箱的壓縮機發出規律的嗡鳴,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她抬手按住太陽穴,指尖觸到一層細密的冷汗。
——又是那個綁架的雨夜。
——還有他站在客廳裡,那雙總是盛滿驕傲的眼睛裡,寫滿哀求。
她摸索著打開床頭燈,突如其來的光線讓瞳孔不自覺地收縮。坐起身,掀開被子時,睡衣微微黏在後背,這是出冷汗了,她伸手拉扯了一下。赤腳踩在地板上的瞬間,刺骨的寒意讓她條件反射般蜷起腳趾。
她抓起被子上蓋著的棉服披上。
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空空如也,她伸手去拿時,肘部不慎碰到了什麼金屬物件。
“叮——”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慕容瑤低頭,看見那枚鉑金戒指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最終停在陰影與光亮的交界處。她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僵在原地,許久才伸手將它拾起。指環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內圈刻著的日期和字母x.依然清晰可辨。
——那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的日子。
“……該收起來了。”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得不像話。拉開床頭櫃抽屜時,金屬滑軌發出聲響。
那個深藍色絲絨首飾盒依然躺在原處——那天她憤怒地將它扔向沙發,卻在深夜時分又撿了起來。
當指尖觸碰到盒蓋的瞬間,慕容瑤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重量不對。
她猛地掀開盒蓋,呼吸在那一刻驟然停滯。
在絲絨襯裡精致的凹槽中,一對祖母綠鑲鑽耳釘正靜靜地躺著。翠綠的寶石在燈光下流轉著深邃的光暈,周圍鑲嵌的碎鑽如同眾星捧月。
這顯然不是她那對碧玉、樸素得多的耳釘。
她屏住呼吸,指尖輕輕撥開絲絨襯裡,小心翼翼地拈起其中一枚耳釘。祖母綠在床頭燈的照射下流轉著神秘的光暈,像是被雨水浸潤過的森林深處,散發著幽邃的光芒。這枚耳釘的款式與她那對碧玉耳釘幾乎一模一樣,但這是寶石啊,顏色、淨度、切工無與倫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東西,沒辦法比較,尤其那些細密的碎鑽在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什麼時候……"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指尖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當她將耳釘翻轉過來時,祖母綠背麵鉑金底托那兩個微小的字母赫然映入眼簾——x.。
簫莫。
也是,蕭與慕。
這兩個字母小得幾乎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卻像一柄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進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
“簫莫……”
這個名字從唇間溢出時,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她把耳釘塞進去,猛地合上首飾盒,“哢噠”一聲在寂靜的臥室裡格外刺耳。右手無意識地攥緊那枚戒指,鉑金的棱角深深硌進掌心——明明是冰涼的金屬,卻燙得她幾乎要鬆手。
這枚戒指太沉了。
沉得不像一件首飾,倒像一顆被強行塞進她手心的、滾燙的真心,沉甸甸地墜著她,墜得她胸口發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總是這樣。
固執地送她各種禮物,從名貴的珠寶到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不管她是否會退還。
她知道他的心思——每退還一次禮物,他們就不得不再見一麵。他就這樣一次次製造見麵的機會,固執地在她的生命裡留下痕跡,仿佛這樣就能一點一點擠進她的世界。
梳妝台的鏡子裡,映出她蒼白的臉色和泛紅的眼眶。淩亂的發絲黏在臉頰上,嘴唇因為用力抿著而失去血色。
“……混蛋。”
她啞著嗓子罵了一句,聲音裡帶著哽咽。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句話究竟是在罵那個總是自作主張的男人,還是在罵此刻狼狽不堪的自己。
鏡中的倒影突然模糊起來,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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