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夫人不耐煩地打斷她。
“此事不許再提。等會侯爺回府,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去他麵前嚼舌根,明白嗎?”
“可是祖母……”
“我乏了,都下去吧。”
裴婉還想多說,被趙氏快速拉走了。一直到回去清婉閣,趙氏才放開她。
裴婉氣呼呼道,
“娘親,你攔住我做什麼,這件事明顯是那姓陳的賤人作妖,故意陷害鳳姐姐,這些年她仗著堂哥撐腰,做的惡心事還少嗎?你乾嘛攔住不讓我說出來?”
趙氏也氣不打一處來。
女兒再有兩年也及笄了,說小也不小了,卻還是一點腦子都沒有,遇事衝動,好打抱不平。真是一點她的聰明頭腦也沒遺傳到,全隨了她那莽夫爹爹。
“你真當你祖母這般容易被蒙騙?”
裴婉一愣,“母親的意思是祖母全都知道?”
趙氏無奈地白了她一眼。
裴老夫人已經動了送走鳳明珠的心思,就差一個理由。如今理由送上門了,她豈有不利用的道理。
不過這樣一來也有好處。
至少老夫人心存愧疚,就會在其他方麵補償鳳明珠。至少會讓她有藥吃,吃穿上麵也會豐厚些。
短短兩日,侯府發生的事如同平靜的湖麵丟下一枚石子,已經顛覆了裴婉長久以來的認知。
她氣不過,就去尋兄長理論,誰知兄長聽過後,竟隻是歎息,還讓她聽母親的,莫要再管此事了。
裴婉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那個溫文爾雅,翩翩公子的兄長會說出來的話。
裴昭耐著性子道,
“婉兒,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有很多事是我們無法左右的。聖人言: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但我們終究不是聖人,這般灑脫的人生,也注定與我們無關。”
裴婉聽著兄長的碎碎念,對他也不再抱有期望,默默地回了清婉閣,將自己關在屋子,再沒出來。
巳時三刻,裴安的馬車停在了侯府門前,與他先後從馬車上下來的,還有太醫院的王太醫。
兩人一進府,就朝著裴安住的瓊海閣走去,最後來到鳳明珠那間屋子門前。
正要推門進去,一名小丫鬟上前,朝二人行禮道,
“侯爺,鳳姑娘現在不住這裡了。”
裴安疑惑,
“何意,她去了何處?”
小丫鬟道,“老夫人怕府上太吵,影響姑娘養病,便讓人送她去京郊的莊子上了。”
裴安一聽,便明白了祖母的意思,怒道,“胡鬨。王太醫,還得麻煩您跟我跑一趟了。”
對方恭敬道,
“侯爺客氣了,應該的。”
小丫鬟連忙說莊子上配了大夫,可惜,裴安理都沒理,就帶著人匆忙離去了。
小丫鬟氣得直跺腳,連忙往慈安堂跑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彙報給了裴老夫人。
本以為老夫人會大怒,誰知她聽後,神色淡淡,說了聲知道了,就讓丫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