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灑入室內,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灑下一片碎金。
1800多平的頂級大平層,配備了三個保姆間,露台泳池、健身房、影音室、室內高爾夫球場……
凡是能想象到的,豪宅裡會有的配置,這裡都不缺。
而在偌大會客廳內,沙發上的少年仰著頭。
他的雙手交疊著放在腰腹處,視線放空,柔軟的黑發隨著動作往後晃,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哎……”
宋琉緒放下手機,麵無表情地看向他:“你大清早來我家,就是為了在這裡給我表演默劇?”
在短短的十分鐘內,駱逢與傻笑八次,發出意味不明的歎息六次,莫名其妙捂臉兩次。
他可謂是思緒萬千。
才認識時祈不到一周的時間,光是一天沒見,就做起了和她有關的椿夢,還在夢裡把人家弄哭了。
想到她眼中氤氳的淚水和泛紅的臉頰,駱逢與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個來回。
駱逢與坐正:“你說我是不是有點變態?”
容貌精致的少年扯了扯唇角:“……再說莫名其妙的話就給我滾。”
作為掌握了本國金融、交通、房地產、軍工等產業的宋氏財閥唯一繼承人,宋琉緒性格傲慢、陰晴不定。
嘴巴也是一等一的毒。
脾氣不錯的駱逢與是他為數不多的、同階層的朋友。
駱逢與:“唉,你根本不懂我。”
其實這裡根本沒有人在意他那詭異的少男心事。
在宋琉緒冷冷盯著駱逢與長達十秒後,後者投降般舉起手。
“前段時間我雇了人跟蹤你媽媽的新對象簡行之。”
駱逢與換了副表情,語氣淡淡的:“……暫時是沒找到什麼錯處,他的社交圈很窄,沒和異性有接觸。”
宋琉緒嗤了一聲:“裝得倒是挺好的。”
駱逢與:“我讓人繼續跟著,不過宋理事長把他保護的挺好,很多資料查不到。”
宋琉緒壓下眉心一股煩躁:“我知道,所以那個小白臉的女兒才能成功入學。”
近三十名的特招生裡,並沒有姓簡的人。
駱逢與笑著說:“那在她住進這裡前,你隻能暫時忍耐了。”
豪門往往都是表麵光鮮亮麗。
駱逢與的父母是聯姻,兩人各自在外都有見許多不得光的情人。
駱逢與早就習慣了處理這些繁瑣的事。
不過父母婚前就提早簽下協議,家中的資源永遠隻屬於駱逢與。他是利益的產物,像是係帶一樣捆住了兩邊的龐大家族。
而宋琉緒不一樣。
俗話說的好。
爸爸有錢,有數不儘的兄弟姐妹。
媽媽有錢,孩子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宋溪雲理事長沒興趣浪費時間和精力再生一個小孩,她的情人不斷,但每一個都乖乖地做了結紮手術。
從來沒有人能威脅到宋琉緒的繼承者位置。
但這次不一樣。
宋理事長不僅難得長情地談了整整一年的戀愛,還要讓那個小白臉的女兒住進他家。
……說什麼提前交流感情。
哈。
宋琉緒麵無表情地想。
——她要是敢出現,他一定會弄死她。
此時此刻,聖希學院的學生宿舍。
做了一晚上夢的時祈迅速衝了個澡。
她原本的社交圈裡就沒幾個帥哥,更彆說和這些人接觸。
所以,這是時祈第一次夢到現實中見過的人。
她有些不確定,是不是駱逢與那冷淡的一眼與他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形象太過於反差,她潛意識裡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會夢到他。
……不至於這樣吧?
“你在想什麼?”係統問。
“所謂的入夢,當然是你進入對方的夢啊,隻是不認識你的話,第二天醒來不會記得你的臉而已。”
時祈瞳孔地震:“……沒人告訴我啊!”
係統:“你沒問啊,不過這有什麼重要的?”
駱逢與夢到她?什麼意思?
時祈碰了把水撲在臉上,將臉上的溫度和腦中關於昨晚的記憶衝出去。
她迅速冷靜下來。
6天就用了10%,代表著駱逢與最多隻能用兩個月的時間。
就算對方確實抱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想法,作為一個帶著任務接近他、觸碰他的人,時祈不可能和他構成長久的關係。
而且這些豪門公子哥什麼沒見過。
大概隻是看到特招生,覺得有趣吧。
想到這裡,時祈的情緒迅速冷卻下來,她衝好澡、換好製服。
剛出浴室,就接到了爸爸的視頻通話請求。
猶豫幾秒,時祈還是按下了接通。
視頻那頭出現了一名四十歲左右,麵容姣好的男性。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男人的氣色看上去不錯,唇角也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是時祈的父親,簡行之。
“小七,在學校裡軍訓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