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敢承認自己和孫建伍的關係。
實在是因為她和孫建伍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根本就不是什麼情侶關係。
自己一個清白無辜的黃花大閨女,讓人汙蔑潑了臟水,她怎麼能不激動?
曲小影的辦公室裡沒有煙灰缸,曲勝利隻能用腳踩滅了煙頭,然後撿起來包在廢紙上。
拍打了幾下腿上的煙灰,他壓了壓情緒。
“小影,這事兒還用彆人造謠嗎?我問你,你趙叔他兒子趙岩,是不是和你們發生了衝突?你那個叫孫建伍的朋友是不是和他動了手?”
趙岩?
曲小影的腦子又是一轉。
幾天前的縣賓館同學聚會,和孫建伍在馬路上與趙岩發生衝突的片段,像過電影一樣,迅速地在曲小影的腦子裡走了一遍。
嗬嗬!
趙岩,你個混蛋!當初是你在酒桌上,三番兩次故意找茬。
然後出了門到了馬路上,你又故意挑釁孫建伍。
現在挨了揍,你是真出息,多大歲數了,還找家長?
在心裡罵了趙岩一百遍,曲小影也感覺不解恨。
“爸,趙岩找你了?他怎麼這樣呢?多大個人了,還背後搞小動作,打小報告,他就不是個男人!”
銀牙緊咬著嘴唇,曲小影覺得格外委屈。
狠瞪了一眼自己女兒,曲勝利拍著大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他不是男人誰是男人?你的那個叫孫建伍的朋友嗎?小影,你彆忘了,他趙岩是國家乾部,是一個鄉鎮的主管。你們打了他,會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會不會影響他的工作形象,這些你想過嗎?”
“另外,你總說不讓我乾涉你的個人生活,讓我對你的婚姻大事兒不要乾預。可是你呢?我不乾涉不乾預,你就憑著自己性子胡來?找一個不三不四的下崗工人?”
“爸,下崗工人怎麼了?現在這個大環境,又有誰能保證不下崗?再說了,孫建伍下崗了,也沒像你說得什麼不三不四、自甘墮落。相反的,他和他的幾個朋友自謀生路,在文化宮租場地,正了八經的做買賣。”
“小影,你不要這麼固執!你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爸,我為什麼要注意自己身份?我曲小影在吉通工作乾的堂堂正正,不就是認識了一幫沒有穩定工作,沒有身家背景的普通社會底層朋友嗎?要說身份,你是怕影響到你吧?”
“混賬!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我就是平時太慣著你了!從你媽走了以後,一次又一次地由著你的性子讓你胡來,現在讓你變得是非不分、不可理喻!”
曲勝利不提這些還好點,當他一說起曲小影母親的時候,曲小影完全就壓製不住了火氣,眼眶裡湧滿了淚水衝他父親喊道:
“不要再提我媽!是你,當初我媽就是太聽你的話,才離開我……”
嗚嗚…嗚嗚嗚……
說完,曲小影身子一歪,趴在沙發上大哭了起來。
曲小影一哭,曲勝利的心也像刀割了一般。
歎了口氣,他走到了窗邊,默默地掏出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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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著曲小影的頭頂,這讓原本正抽泣的曲小影漸漸止住了哭聲。
“小影,我知道你媽媽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你覺得是爸爸的固執,讓你母親丟了性命。在這一點上,爸爸確實有責任。所以這麼多年爸爸怕你受委屈,一直沒有再續弦。”
“但是小影,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是爸爸心頭肉。從小到大,你的成長過程爸爸也沒陪你多少。這些,我都很自責。可是無論怎樣,爸爸都希望你將來找一個真正疼你愛你,能為你遮風擋雨時刻以你為重的好歸宿。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他會是你唯一的依靠和指望,你明白嗎?”
抹了抹眼角上的淚痕,曲小影委屈地看著自己父親。
“爸,好模好樣的,你彆說胡話。什麼你不在了,你保重好自己身體,黨和人民還需要你呢……”
刮了一下曲小影的鼻頭,曲勝利真是又氣又笑。
輕歎了口氣,他拍了拍曲小影的手背。
“我這把老骨頭,隻要不和你操心就沒問題。你啊,總是不讓我省心。不過,你不愛聽我也得嘴碎多說兩句。對於那個孫建伍,你到底了解多少?”
“爸~您又來了!”
曲小影想故意撒個嬌,把這個話題避過去。
哪知道,曲勝利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拉著曲小影的手腕,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了法子,曲小影撅著小嘴兒,隻能把自己怎麼和孫建伍認識、孫建伍又因為什麼和趙岩發生衝突的事兒和曲勝利學了一遍。
聽完了女兒的講述,曲勝利沉默了半天。
“沒想到這個趙岩竟然這麼混賬!這老趙也是,自己兒子什麼樣為什麼不深入了解一下?”
“還有小影,聽你說了半天,我怎麼感覺你說的那個孫建伍好像腦子不太靈光?他是不是為了接近你,才故意裝傻?”
環抱著胳膊,曲小影連連點頭。
“老曲,我也感覺他有時候,就是故意和我裝傻充愣當豬頭。”
“哈哈,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挺想見見你說的這個豬頭。”
“啥?你想見他?”
“嗯!”
曲勝利的回答斬釘截鐵,這讓曲小影一時又犯了難……
…………
晚上六點半,文化宮大劇場的門口。
孫建伍和丁子,按照曲小影之前製定的方案,站在舞廳的門口迎客。
深冬的東北太陽落山以後,氣溫相比白天,整個能下降了七八度。
人在外麵待久了,你就是身上套層棉被,讓風一吹,也能凍得不住地打哆嗦。
孫建伍靠在門口,不住地打著噴嚏。
丁子以為他感冒了,就遞給了他一根煙,關心地問道:
“伍爺,不行你先回屋暖和暖和吧。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麵等曲小姐她們就行。”
擰了一把鼻涕,孫建伍接過了丁子遞過來的煙,猛抽了兩口。
“沒事兒,我陪著你。也不知道咋了,這一下午,我這耳根子就發燒,還總打噴嚏。剛才讓小東子給我摸了腦門,我也不發燒啊?”
“哈哈,那就是誰在背後總叨咕你。伍爺,你不是惹誰話頭了吧?”
聽完了丁子的話,孫建伍也沒言語。他心裡合計要是有人在背後叨咕他,那也一定是曲小影那個活祖宗。
因為在曲小影的眼裡,孫建伍都不如個奴隸!
煙剛抽了半截,孫建伍和丁子就聽見有人往大舞廳的門口走來,邊走邊嬉鬨。
等離近了他才看清,是曲小影的閨蜜何慧慧領著她老公,身後還跟著一幫男男女女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
孫建伍知道這些人都是曲小影的同學,前幾天在縣賓館還和他們一幫喝過酒。
於是拉著丁子,孫建伍快走了兩步,在台階跟前微笑著迎接。
“何……慧姐,你們來了……”
何慧慧一看台階上站的是孫建伍,就抿嘴“嘿嘿”一樂。
“呦,妹夫,這麼冷的天,你這大老板親自迎接我們啊?對了,怎麼沒看見小影呢?”
“切,啥老板不老板的,就是個還沒開業的小買賣。小影在文化宮離的近,一會兒就過來。慧姐,彆在門口嘮了,趕緊進屋吧。”
說罷,孫建伍又把丁子介紹給了幾人,然後,讓丁子領著何慧慧她們幾個先進了舞廳,自己一個人在外麵等曲小影。
等了大概又是一根煙的工夫。
就在孫建伍感覺自己快要凍成個冰棍兒,曲小影才晃著蓮花小步,不緊不慢地來了。
可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因為在曲小影的旁邊,一個頭戴紅帽,身穿紅棉襖,肩膀上扛著一個滿滿登登的大麻袋,長著一嘴大白胡子的胖老頭,晃晃悠悠地跟在她的屁股後麵。
孫建伍揉了揉眼睛。
我操!
這不是曲小影白天說的那個,愛吃“剩蛋”的外國老財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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