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看著孫建伍,在同時麵對四個人的圍堵爭鬥裡,不但毫不畏懼,而且是越戰越勇,心裡就是一陣佩服。
相對於這四個流氓毫無章法的瞎踢亂踹,孫建伍動作行如脫兔,動如猛虎,不到幾個回合竟然漸漸占據了主動,打的那幾個人叫苦連連。
“老頭,看你兒子這身手,應該就不是一般貨色。跟我說實話,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啥一般,二般的。大兄弟你想多了,俺們爺倆就是個普通人!“
白亮盯著老張頭那張橘子皮一樣的老臉,凝重的看了半天。
老張頭讓他看的麵色羞紅,一臉的不好意思。
“大兄弟,你彆這麼色眯眯的看著我,我有點害怕…”
強壓下了嗓子裡湧上來的酸水,白亮鄙視了一眼老張頭後,繼續饒有興趣的看著孫建伍。
等目光再看過去,就看到白亮親自挑選的五個人,其中有兩個已經被孫建伍打趴下,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另外的三人也是不好過,擺著防守的架勢,和孫建伍推起了“太極”。
實力上的差距,讓他們幾個少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動作也變的畏畏縮縮。
所以說,人和動物一樣,都是靠天性支撐著本能。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當你在遇到一個,強大到足以讓你感到絕望的對手麵前,幾乎每個人心裡湧出的不是血性,而是一種強烈無比的畏懼。
這種畏懼就是天性。
而隻有克服了畏懼,燃燒起不滅鬥誌。抱著對生的渴望,就算對手再強大也會放手一搏。
這種意誌就是本能!
當剩下的三個流氓進攻變得遲鈍,防守也愈發吃力的時候,白亮就知道他們的天性壓過了本能,他們的鬥誌沒有了。
同樣的,這也意味著白亮輸了。
而突然間,白亮感覺孫建伍像匹狼。
這匹狼雖談不上狡猾,但是生來凶猛的血性,就讓所有的對手都心生膽寒。
尤其是在困鬥危險中,孫建伍這匹狼才會變成一個隨時吃人的惡鬼!
“老頭,能和我說句實話嗎?你們到底是乾什麼的?”
白亮麵對著老張頭,再一次的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俺們爺倆,都是燒鍋爐的。”
老張頭回答得很平淡。
“嗬嗬,燒鍋爐的。老雞巴登,你他媽那嘴裡就沒一句準話!”
見白亮不信,老張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轉過頭又看向了還和彆人打鬥的孫建伍。
幾分鐘後。
“咣”
隨著孫建伍一記漂亮的大擺拳,把最後一個混混的門牙打飛。
白亮親自挑選的五個人,無一例外的,全都被孫建伍打趴在了地上。
鬆開了緊繃的拳頭,孫建伍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號房裡除了白亮、老張頭和孫建伍。
所有有意識的人們,全都懵了。
算上之前的耗子,和那兩個欺負老張頭的漢子。
孫建伍前前後後,一共打倒了八個人。
而這八個人不光除了人高馬大以外,更多的都是吉通城裡,混社會講究名聲的小痞子。
要知道拘留所一般不會有人鬨事。
人們怕的是蹲了幾天出去了,就因為在拘留所結仇被彆人找事兒。
孫建伍是不懂的這些江湖規矩的。
他隻知道,他在,誰也不能欺負老張頭!
白亮吩咐了幾個人,扶起了那幾個受傷的兄弟。
等他們安置好後,號房裡除了白亮、老張頭和孫建伍坐在炕上以外,其他人都自動靠著窗台和門口站成了兩排。
而那些原本之前譏諷欺負孫建伍的人,在見識到了他的狠辣後,心裡都對孫建伍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隨著孫建伍喘息變得平順,他身上剛才那股戾人的殺氣,也慢慢消退了下去。
揉了揉紅腫的手指關節,孫建伍一臉正氣凜然地看向坐在對麵的白亮。
“白亮,你說話還算數不?我和我師父蹲這幾天拘留,誰也不能再欺負我們爺倆兒。”
老張頭一聽自己這傻麅子徒弟,竟然會冒出這種唬話,就是心頭一涼
他心說,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這一屋子人,你他媽自己就打倒七八個。現在彆說是人家都怕你,估計你他媽現在就是振臂一呼想要當牢頭,都有人捧臭腳擁護你!
旁邊的人也都麵麵相覷,大眼兒瞪小眼兒地,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孫建伍。
摸了摸光滑錚亮的後腦勺,白亮哈哈大笑。
笑的眼淚都差點沒流出來。
他這一笑,惹得老張頭也得陪著笑。
那一臉的老褶子,呲著牙硬擠著笑,那表情比哭都難看!
“小兄弟,你叫,叫孫建伍對吧?你放心,我白亮答應你的事兒,就是板上的釘,地上的水,絕對沒有後悔的時候。這幾天,不光屋裡的人不會動你們爺倆,就是整個拘留所,誰要敢和你吹胡子瞪眼睛的,我白亮也饒不了他!”
白亮說完,又吩咐手下拿過了孫建伍的被褥,在自己的鋪位旁邊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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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懵逼的孫建伍,白亮麵露微笑帶著一臉真誠地和孫建伍說道:
“從今天起,你就睡在我的旁邊。打飯、刷碗,提尿桶的活兒也不用你乾。有什麼事兒,你就吩咐他們做就行。”
滿屋子的人,看見孫建伍鋪位被安排在了白亮的旁邊,無論是臉上還是神情裡都擺出一副無不羨慕的表情。
白亮的話很直白!
大家夥兒的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能睡在白亮旁邊的,不是深受器重,就是他的根係心腹。
可以這麼說,誰能得到了白亮的青睞,那麼他,也就成為了這號房裡的“二把手”。
老張頭看孫建伍的鋪位擺在了白亮的旁邊,一把拉住白亮的手腕說道:
“不是我說,牢頭兄弟。你把俺兒子分到了你的旁邊,那我咋辦?我和我兒子從小到大都是稱不離坨,坨不離稱的。你現在把俺們爺倆分開算怎麼回事兒?你要是真想和俺兒子睡在一起也行,你倆往外竄竄,我睡你那兒,你睡中間。”
推開了老張頭乾癟的手腕,白亮白了一眼老張頭。
“老東西,我是稀罕他可沒說稀罕你!到現在你都不說實話,一會兒師父,一會兒親爹的。要不是看你歲數大了,我真是懶得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