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嶺峰某處山崖,叔公穀主正練得氣息翻湧如浪,周身真氣似脫韁野馬般亂躥,衣袍被勁氣鼓得獵獵作響,儼然有走火入魔的凶險征兆。
絕嶺峰上本有三門厲害絕學:衡山無影手迅捷如電,指尖過處可裂石斷木;絕嶺火雲功熾熱霸道,運功時周身騰起灼灼烈焰;穿暈符則詭譎難防,可雙穿一個時代。而在這三者之外,更有一門失傳已久的衡山輕功,分上下兩部——上半部輕功訣可禦氣騰空踏行,下半部卸劍訣能以氣卸力、奪劍如飛。
誰也未曾想到,僅一個晚上的苦修,身負千年內力的叔公竟硬生生衝破桎梏,將這失傳絕學神速練成。
“哈哈!失傳絕學終得承傳!老祖先在上,且看後輩方智重振榮光!”狂放的笑聲卷過山穀,驚得林中鳥獸四散奔逃,連崖邊鬆柏都似被震得輕輕顫栗。
話音未落,他腰間長劍驟然脫手,向空中拋去。下一瞬,叔公身形如輕鳥掠起,穩穩立在劍脊之上,衣袂飄飄間,竟踏著長劍直向絕嶺峰穀中的道館飛去,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方琪,快看!上空那不是老穀主嗎?”小六正捧著碗,被裡頭的辣味嗆得熱淚直流,抬頭時猛地瞪大了眼,手裡的筷子都差點掉落在地。
方琪循聲望去,見那禦劍飛空的道人正是自己的叔公,當即站起身,揚聲大喊:“師父!您這是要往哪裡去?”
宴席上的眾人也紛紛抬頭,看清空中身影的刹那,齊齊發出一聲驚呼:“是老穀主!”喧鬨的宴席瞬間靜了大半,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追隨著那道踏劍而行的身影。
驚奇之間,底下已是議論紛紛,竊竊私語不絕:
“老穀主這是把輕功訣徹底練成了啊!”
“太神奇了!不單能踏劍飛行,這卸劍的功夫也當真如飛一般!”
這時,叔公腳下長劍一頓,卸去前衝之勢,穩穩停在宴席上空,衣袂翻飛如神仙道人。可席間飄來的濃烈辣椒氣味,卻嗆得他忍不住皺起眉頭,鼻尖微聳,那瞬間的狼狽倒添了幾分滑稽。
“恭喜老穀主練成方氏絕學《輕功訣》!”一道激動的聲音劃破空氣,執功長老望著空中身影,早已熱淚盈眶。
其餘三大長老也齊齊跪倒,聲音帶著哽咽:“恭喜哥哥!您這是要往哪裡去啊!”
眾人見四大長老都已跪地,方氏族人當即齊刷刷跪了一片,新穀主黃智也俯身叩拜,鷹仆及隨行保鏢緊隨其後,整個宴席場瞬間跪得滿滿當當。唯有剛歸順的十大飛行員中,有一人還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旁邊的丫鬟王桃眼神一厲,彈指神通瞬間使出,那飛行員膝蓋一軟便“咚”地跪倒在地。“如有下次,當場斬殺!”王桃的聲音冷冽如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
“都起來吧。”叔公在半空朗聲道,“往後你們以方智為尊。我將雲遊而去,方氏族人若想學這衡山輕功訣,可去執功長老處領取,切記不得外傳!”
言罷,他手腕輕揮,席間一隻油光鋥亮的燒雞便憑空飛到手中。張口咬下一塊,卻猛地皺緊眉頭,罵道:“這是誰炒的菜?辣得燒心!”
話音未落,他足尖在劍上一點,長劍頓時化作一道流光。“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不帶走一片雲彩。”身影漸遠,隻留下這句輕吟在山穀間回蕩。
眾人齊齊起身,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淚聲呼喊:“穀主——!”
四大長老作為叔公的弟弟,更是泣不成聲:“大哥,你怎能丟下我們不管啊!”
方琪帶著十個小道童哭天搶地:“師父!等等我們!我們也想跟您走!”
“爹,我要去!”玄武哭哭啼啼,手裡緊緊攥著叔公留給他的一億銀行卡。
黃智的隨從們望著天際,仍心有餘悸:“這輕功訣,簡直是神仙級的飛行術啊!”
朱小七縮了縮脖子,暗自嘀咕:“這秘籍我先前胡亂發賣,老公該不會罰我吧?”
唐燕見身旁的黑虎望著叔公離去的方向眼饞不已,湊到他耳邊輕語:“你表妹送了我一本《輕功訣》當嫁妝呢。”
黑虎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老婆彆出聲!姐夫知道了定會問罪!”心裡卻又驚又喜——有這秘籍便能偷學飛人般的功夫,可轉念又怕朱小七偷拿了黃智麻布袋裡的其他秘籍,惹出更大的麻煩。
東南西北八大女侍衛也湊在一起低聲議論:“六夫人好像給了黃金會所百名保安這功法,咱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討要呢?”
“怕是那時不知它的厲害,隻當是普通輕功訣。糟了,聽說連會所那兩百個服務員都學了,說練了能更快送菜……”
這一片竊竊私語,全被黃智的“千裡耳”聽得一清二楚。他猛地轉頭,眼神凶巴巴地瞪向朱小七。
朱小七心裡咯噔一下:老公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要秋後算賬?都怪這《輕功訣》惹出的禍事,誰能想到它竟是衡山的絕學啊!
而正卸劍飛行的叔公,已拿起電話撥通了遠在廣州的小女兒朱雀。此時朱雀正在近萬平方的黃金會所裡挑選ab兩區,正動用十億資金將其改造成賭場,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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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一響,朱雀的聲音傳來:“喂,老頭子!”
“寶貝女兒,爹要去雲遊四海了。四合院的地下密室裡藏著珠寶首飾,那是給你的嫁妝。還有,方智送的十億,我晚點轉八億給你,你哥我留了一個億,這八億你好好存放著,彆給你大哥,免得被他丈母娘騙了去。另外給你大姐轉五千萬就夠了……”電話那頭,風聲夾雜著他絮絮叨叨的叮囑。
“爸,怎麼有風聲?我知道了,您放心吧,跟小媽玩得開心點!”
叔公一路飛行,心中念著早已安排好的一切:紅顏知己,黃智備好的奔馳p裡裝滿了物資,還有兩名後勤候鳥侍女,正在衡陽的家裡等著他,一同開啟這場退休後的全國漫遊。
而絕嶺峰上,方琪正和十個小道童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動起了手。
“都怪你!放那麼多辣椒,把叔公辣得丟下我們走了!”一個小道童指著方琪怒斥。
“關我屁事!都是你們小九、小八沒照顧好師傅!”方琪毫不示弱地回懟。
“彆吵了!師傅還有三位師娘呢!”
“亂說!我打你!衡山無影手!”
“看我的絕嶺火雲功!”
“九陰白骨爪伺候!”
宴席上的眾人見狀,無不驚訝之餘又覺好笑。唯有那位叔公穀主,早已瀟灑遠去,隻留得身後這一片喧囂,自顧自地風流快活,遊山玩水去了。
黃智望著叔公消失的方向,不由自主摸了摸懷裡的《卸劍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暗自嘀咕:“這秘籍隻有我與叔公擁有,旁人想憑輕功訣就飛天?做夢吧!”
他把玩著繼位時叔公所贈的穀主信物——那根名為“神火棍”的拐杖,心裡琢磨著這棍子內裡藏著什麼乾坤,是否藏著百億寶貝。想著想著,便隨手丟給了隨身丫鬟王桃:“好生收著。”
王桃伸手接住,順勢用拐杖挑起腳邊的麻布袋,一人一杖一袋,模樣透著幾分古怪。眾人看在眼裡,雖滿心疑惑,卻見黃智左右兩側的護法保鏢左鷹、右鷹始終寸步不離,氣勢凜然,誰也不敢上前多問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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