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他忽然抬起頭，半邊腦袋上麵還掛著眼睛，驚悚地看著羅楓。
“還沒死啊！耐殺王！”
羅楓嚇得跳了起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經曆了雷霆轟擊、子彈開背、狙擊爆頭後，還能活著。
“砰！”
一顆子彈穿透他的臉頰，徹底將他的頭顱打成碎片，彈頭深深地紮入地麵，碎石飛濺。
沒了護體罡氣，沒了真氣運轉保護，更沒有功法淬體，這些武者本質上與常人其實是沒有多大區彆的。
羅楓驚愕地抬起頭，想看看是誰這麼暴力，卻看到李曉曉端著一把步槍，還保持著瞄準的動作。
她眼神冰冷，完全沒有平常那種活潑清純的模樣。
李曉曉收起槍，撩了一把劉海，眼睛看著羅楓，止不住地閃爍著淚光，滿臉委屈。
“嗚嗚……”
她說不出話，卻三兩步上前狠狠地抱住了羅楓的腰。
李曉曉的頭埋進他的胸膛，血腥氣息混雜著她身上獨特的淡淡香氣，顯得是如此奇特。
“沒事了！沒事了！”
羅楓也知道對方受到了慘烈的折磨，一時間也有些心疼，伸出僅剩能夠活動的右手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嗚嗚嗚……”
李曉曉抽泣著，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全部告訴羅楓，但礙於說不了話，隻能發出強烈的嗚嗚聲表達自己的情緒。
她想了想，掏出手機，小手顫抖地在上麵打了幾個字：
“我好疼……”
羅楓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他是覺得李曉曉跟自己走不到一起，也知道她跟自己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此時此刻，這種強烈的情緒衝擊之下，縱使他再鐵石心腸，麵對如此一個可憐無助的少女在懷裡哭泣，也沒法做到心平氣和。
羅楓深吸一口氣，他正色看著李曉曉，嘴裡緩緩吐出幾個字：
“回去說吧！”
言罷，他招呼著龍隊處理現場，跟著李曉曉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山穀。
一路上，氣氛顯得有些尷尬，羅楓很想告訴李曉曉，剛剛的一切都是安慰她才這麼做的。
但看著對方疲憊憔悴的神色，與看向自己時候那幸福滿足的表情，他又將到了嘴邊的話活生生咽了回去。
一股奇妙的感覺繚繞在他的心頭，羅楓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麼，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跟著眾人走到了開闊的地帶。
此時此刻，一架直升機盤旋在半空，緩緩降落，上麵的醫護人員趕忙跑下來，將羅楓與李曉曉攙扶上去。
隨著飛機起飛，低頭望去，下麵已經來了好幾輛國武局的車，看樣子是去善後的。
坐在聲音震耳欲聾的機艙裡麵，羅楓剛想屏蔽聽力閉眼養神，卻感受到一雙手放在了他的耳旁。
轉頭一看，李曉曉拿著一副降噪耳機，很是貼心地給羅楓戴好，斑駁血漬的俏臉上努力擠出一個淒美的笑容。
她頭一歪，靠在羅楓的肩膀上，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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