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真的是一個急需被標記的O,頸環一拆,青提的氣味便會立刻溢出。
看著看著,謝肆聲感覺身體又泛起一股異樣的煩躁。
……難道是因為他今天沒按時吃阻隔藥。
還是說遲潯這小子的信息素克他?
“看鏡頭看鏡頭,不要分神!”攝影師的提醒聲傳來。
宋頤初若有所感地側眸,果然看到他的弟弟和謝肆聲都同一時間從遲潯的後頸挪開了目光。
拍攝一直持續了近三個小時。
地點也從一開始的純白布景換到了小舞台,七個人分彆用最擅長的樂器充當道具拍了新的大合照,謝肆聲背的貝斯,宋頤初和宋杳安是小提琴和中提琴的二重奏,澤費爾和林晝一分彆吹的薩克斯和口琴。
現場沒有管風琴,才勉強讓斯恒用鋼琴完成了拍攝。
至於遲薰,從未學過樂器的她充當了拿手麥的角色。
好在站位分散,她終於不再是C位,許由也放下心來。
下午兩點才結束拍攝。
公司給他們安排的休息室是一整間化妝室改造的,裡麵擺了兩張可以橫躺的沙發,還有冰箱和零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洗手間。
雖然匆忙卸妝換回了先前的衣服,但遲薰還是感覺眼睛酸脹得不舒服,她打算去洗手池衝個臉,跟著指示牌一路走到廁所後,卻在門口愣住了。
這裡的廁所不是宿舍的單間,而是公共的四個。
左邊兩間標注著男A和男O,右邊兩間標注著女A和女O,至於沒有攻擊性的Beta,隻要性彆吻合去哪一間都可以。
遲薰很想去右邊。
可是不行。
她隻能挪著步子移到最左邊,去男A的那一間,一路眼觀鼻鼻觀心,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等遲薰終於挪到洗手池時,卻發現那裡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黑衣黑發,眉眼冷峻。
視線從鏡子裡交彙,遲薰感覺自己應該打個招呼,於是絞儘腦汁想出了第一句開場白。
“好巧,隊長你也來上廁所嗎?”
短暫的沉默。
“我來洗手。”
“這樣啊。”
遲薰乾巴巴應了一句,也不知道怎麼聊了,便走到他旁邊的水池,掬了捧水準備衝臉。
斯恒看著她有些僵硬的站姿和壓低的頭,才發現她麵前的鏡子斜對著最後一個小便池,有人正背對著他們在使用。
那人提完褲子,遲潯的頭才抬高了一點點。
於此同時,某個隔間的門被推開,也有人跌跌撞撞走出來,將用掉的針劑扔入垃圾桶,而後從他們身後快步離開。
斯恒掩著鼻眉心微蹙,卻見遲潯動作如常地還在衝洗。
沒聽到什麼腳步聲,遲薰以為人走了,她衝完臉去夠紙巾盒,手裡卻被塞入幾張紙巾,而後是對方冷淡的問詢。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遲薰猶豫著開口:“尿騷味?”
“彆的。”
“剛才水灌進鼻子了,我沒聞到。”遲薰眨了眨眼,反問道:“是有誰發情了嗎?”
水流從他抬高的指尖滑落,滴滴答答,有幾滴順著手肘滑入她衣領。
看到他胸口那一片被打濕的深痕,斯恒移開了目光。
“回去吧。”
他一轉身,遲薰便氣呼呼地捏緊了紙團。
她下次再也不會跟隊長打招呼了,這人竟然趁她洗臉毫無防備的時候考驗她。
幸好她餘光看到了垃圾桶裡的抑製劑,才意識到斯恒不是在跟她閒聊。
……
休息室內。
宋杳安和宋頤初不在,沒有了主動挑起話題的人,林晝一便和謝肆聲分彆在兩個沙發上靠著安靜小憩。
其實也算不上安靜。
謝肆聲似乎很燥熱,把空調溫度調低後,又去冰箱拿冰水喝,短短十分鐘就已經喝空了兩瓶。
發覺視線裡有冰茫茫的霧氣混雜著很淡的烈酒色,林晝一睜開眼,看到對方已經擰開了第三瓶冰水。
林晝一裹緊了毯子,輕聲道:“你不太舒服?”
“有點熱。”謝肆聲扯了扯衣領,“悶成這樣,你都不覺得熱嗎。”
林晝一:“熱的話喝點薄荷水就好了。”
謝肆聲不以為然:“薄荷水?那能有什麼用。”
林晝一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解釋。
畢竟隻有他喝薄荷水時能感覺到視野裡的萬物都被裹上一層清涼涼的感覺,夏天在戶外沒有空調時,這種方式格外有效。
氣氛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很快,開門聲響起。
一前一後有人走了進來,林晝一沒有回頭,眼瞳卻顫了顫。
紫色的、薰衣草、青提、甜牛奶,還有沾染上他的西柚味。
謝肆聲已然皺著眉道:“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