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一秒——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江翊一臉陰沉的出現在門口。
“江翊,有病就去治,來我這兒發什麼瘋?”秦晚意蹙眉。
男人沒管她話語中的嘲弄,“昨晚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他滿臉寒氣,大步逼近,一字一句道:“整整一晚上,你他媽還真玩爽了是吧?”
“是啊。”秦晚意淡定承認,“是挺爽的。”
“原來沉淪情場是這種滋味,我要早知道,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跟何況江少昨晚也沒閒著,不是嗎?”
女人的目光掃過他脖頸,除了昨晚的吻痕,又多了幾道新鮮抓痕,紅得刺眼。
秦晚意心口發緊,突然道:“我們離婚吧。”
“離婚?”江翊猛地看向她,不敢置信,“就因為一個臭保鏢,秦晚意你要跟我離婚?”
三年針鋒相對,鬨得再厲害的時候女人都沒提離婚,現在又是鬨哪樣兒?
他眉頭緊皺,很不耐煩似的,“彆開這種沒有意義的玩笑。”
秦晚意卻猛地抬頭,後知後覺。
“裴聿年呢?你對他做了什麼!”
昨晚不是夢。
裴聿年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就算有事要處理,也一定會讓她知道。
除非——
“秦晚意,你彆告訴我你對這個保鏢上了心。”
江翊周身的溫度都冷了幾度,“彆忘了你的身份!”
“是啊姐姐,你現在還是翊哥哥名義上的妻子,怎麼能做這麼不知廉恥的事?”
林瀟瀟從男人身後出來,抓著他的手臂,柔聲勸道,“我知道姐姐你不喜歡我,可你既然已經嫁到江家,還是聽我一句勸。”
“我媽隻有我一個女兒,少在這兒攀親戚。”
毫不留情的話讓女人紅了眼眶。
江翊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指著她的鼻子,“秦晚意!當年要不是你逼著瀟瀟離開,她也不會在國外受這麼多苦,現在你還敢欺負她!”
“你當我爸每年幾百萬做慈善呢?”秦晚意冷笑看著女人一臉心虛的表情,“你倒是跟我說說,住豪宅開跑車怎麼就苦了。”
“我還沒罵她是個野種呢,這就護上了?”
“你!”
江翊下意識揚起巴掌,對上女人清亮眼眸,手猛地僵在半空。
秦晚意看著他。
以一種全然陌生的,譏諷的眼神,“江翊,你敢不敢發誓,你和她什麼都沒做過?”
江翊沒說話,手臂慢慢垂下來。
這一刻,秦晚意惡心地差點吐出來。
“離婚協議我的律師會發給你。”
“江翊,我們徹底完蛋了。”
……
秦晚意去了醫院。
走到病房門口時,腳步突然頓住。
“裴先生,你有喜歡的人嗎?”
“是啊,一上午了,怎麼都沒看見你的家人,你是一個人生活嗎?”
透過門縫,幾個小護士正圍在男人身邊獻殷勤。
裴聿年的臉被擋的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見,但能聽到他的聲音。
冷冷的,絲毫不近人情。
“不好意思,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們的問題。”
等人都訕訕地從病房裡退出來,秦晚意這才看清他的臉。
她還從未見過裴聿年這麼狼狽的樣子。
男人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隱約滲出血跡,側過來的半張臉正對著她,淤青一直從顴骨到下頜,更襯得那張臉蒼白脆弱。
嘴角也有傷。
看見她,裴聿年垂下眼,低眉順眼地喊人:“大小姐。”
大概牽扯到嘴角傷口,男人疼得蹙了下眉。
一股子可憐勁兒。
秦晚意心裡莫名發漲,走上前扔給他一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