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也在，正好趁著元旦假期，把你們倆過年訂婚的具體日子定一定。老頭子們也好早點準備準備，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田老爺子沉穩的說道。
訂婚！具體日子！
田夕薇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像熟透的蝦子，連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她下意識地看向陳羽墨，眼神羞怯又帶著巨大的期待。雖然早就知道年底要訂婚，但此刻被爺爺這樣直接提上日程，還是讓她心跳加速，小鹿亂撞。
陳羽墨捕捉到她眼中的羞意和歡喜，嘴角微微上揚，握住桌下她的手緊了緊，對著手機沉穩回應：“好的，田爺爺，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
“嗯，這就對了！”田國華顯然很滿意，隨即，他的語氣裡帶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鄭重，聲音也壓低了些許，仿佛在說著什麼需要謹慎對待的事情，“另外啊……”
包廂裡的空氣似乎隨著他話語的轉折而凝滯了一瞬。田夕薇也察覺到了爺爺語氣的變化，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上麵有些老朋友，”田國華的聲音透過免提，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意味，“知道你這一年辛苦了，托我給你們帶點‘年貨’，分量……可不輕呐。”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然後加重了語氣：“這東西，得當麵給你。所以啊，明天回來，正好一並辦了。”
分量不輕的年貨……上麵老朋友托付……當麵給……
田夕薇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大眼睛裡滿是困惑。什麼年貨這麼重要，還要當麵給？是特彆貴重的禮物嗎？她下意識地看向陳羽墨。
陳羽墨的眼底卻瞬間掠過一絲了然。那絕不是普通的年貨。分量不輕……老朋友……上麵……這些詞組合在一起，指向性已經非常明確。這是來自最高層的、對他和整個“雲龍”團隊貢獻的實質性嘉獎與認可！或許是勳章，或許是文件，或許是某種極其重要的授權……無論是什麼，其象征意義和實際分量，都遠非尋常禮物可比。
他握著田夕薇的手微微用力，傳遞著安撫和無需多言的默契，對著手機鄭重回應：“明白了，田爺爺。謝謝您，也替我謝謝上麵的‘老朋友’們。”
“嗯，明白就好。那就這樣，你們倆好好玩，明天早點回來，路上注意安全。”田國華的聲音恢複了爽朗，囑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包廂裡恢複了安靜，隻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細微風聲。免提掛斷的提示音仿佛還在空氣中輕輕回蕩。
田夕薇看著陳羽墨，小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和詢問：“墨墨，爺爺說的‘年貨’……是什麼呀？神神秘秘的？”
陳羽墨看著她純然好奇的模樣，心頭一片柔軟。那些屬於“雲龍”、屬於蒼穹、屬於霹靂的驚濤駭浪，那些關乎國運的沉重與榮光，此刻離她如此遙遠。他並不想讓她過早地卷入那些複雜與沉重之中。她隻需要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品嘗美食，為訂婚而羞澀歡喜，享受她平靜美好的大學生活。
他笑了笑，抬手輕輕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語氣帶著點哄孩子的寵溺：“大概是爺爺們給我們準備的訂婚禮物吧？或者……首長伯伯們送的賀禮？分量重，說明他們重視我們乖乖呀。”他巧妙地將“上麵老朋友”的指向模糊化，用“首長伯伯們”這種更符合田夕薇認知的說法替代。
“啊？首長伯伯們？”田夕薇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小嘴微張，顯得有些驚訝，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嘟囔，“那……那也太隆重了吧……就是訂個婚而已……”她雖然出身將門，但畢竟還是個剛上大學的女孩，想到那些隻在電視裡見過的威嚴人物會給自己送訂婚賀禮，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和受寵若驚。
“因為你值得，乖乖。”陳羽墨看著她羞赧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語氣卻無比認真，“你值得最好的。”
田夕薇的心瞬間被巨大的甜蜜填滿，剛才那點小小的困惑立刻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陳羽墨，裡麵盛滿了信賴和依戀：“那……那我們明天早點回去！我也想爺爺奶奶了！”
“好，明天一早就走。”陳羽墨溫聲應道。
就在這時，意識深處，那道冰冷精確的信息流無聲滑過：
【核心關聯個體‘田夕薇’狀態：愉悅、滿足、輕微羞澀社交互動情感確認）。】
【生理體征：平穩餐後）、多巴胺水平升高。威脅等級：極低維持）。】
【核心個體周邊環境掃描：無異常。環境氛圍：祥和、放鬆。】
冰冷的文字，映照著眼前女孩明媚羞澀的笑靨，構成了他世界最溫暖的底色。
陳羽墨招來服務員結了賬。走出“申江春”溫暖的門廳，清冽的夜風撲麵而來，帶著冬日特有的寒意。魔都的夜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在霓虹燈的光暈中紛紛揚揚，如同撒落的碎鑽。
“下雪了！”田夕薇驚喜地伸出手，接住幾片冰涼的雪花，看著它們在手心迅速融化。
陳羽墨替她將羽絨服的帽子仔細戴好，又將領口攏緊，遮住她纖細的脖頸。然後，他牽起她戴著毛線手套、依舊有些微涼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溫暖的大手裡。
“冷嗎？”他低聲問。
田夕薇搖搖頭，仰起小臉看著他，帽簷下的眼睛亮晶晶的，映著路燈和飄雪的光芒：“不冷！有你在，一點都不冷！”她反手將他的大手也握得更緊。
細碎的雪花落在他們的頭發上、肩頭，在路燈下閃爍著晶瑩的光。兩人牽著手，踩在人行道薄薄的積雪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身後，是“申江春”溫暖的燈火和食物的香氣；前方，是燈火闌珊的魔都街巷，以及，通往家的方向。
陳羽墨側過頭，看著身邊女孩被雪花點綴得毛茸茸的側臉和滿足的笑容，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無比真實的溫度和依賴。
龍嘯九天，霹靂驚弦，都已成過往。
此刻，唯有這掌心的微涼，這燈火的暖意，這歸途的落雪，才是他拚儘一切也要守護的、最珍貴的人間煙火。
“回家。”他輕聲說。
“嗯，回家！”田夕薇用力點頭，笑容在飄雪的夜色中，璀璨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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