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大院，比窗外沉沉的夜色更加凝重。陳振國剛剛向首長彙報完“信天翁”張維鈞落網的經過，以及初步審訊中挖出的那個代號“禿鷲”、特征為“左手小拇指殘缺戴黑色金屬指套”的幕後上線線索。雖然揪出了毒瘤，但想到這樣一個位置關鍵、深受信任的人竟是叛徒，想到“禿鷲”依然隱藏在重重迷霧之後，兩位共和國巨擘的心頭都壓著沉甸甸的巨石。
“……目前梁局已經鎖定了‘禿鷲’，櫻花國東芝半導體的那個小林正雄。”陳振國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花白的眉毛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紅木桌麵，“涉及到國際層麵，尤其是櫻花國……沒有鐵證，對方絕不會承認，更遑論交人。這口氣……難出啊！”
首長靠坐在寬大的沙發裡，指尖輕輕揉著眉心，深邃的眼眸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憤怒、沉重，還有麵對國際政治複雜棋局時的深深無奈。他剛要開口，陳振國放在桌麵上的那部紅色保密衛星電話，突然以一種代表最高緊急級彆的特殊頻率震動起來！
嗡——嗡——嗡——
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陳振國和首長同時目光一凝！陳振國立刻抓起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加密代號，眼神微變，迅速接通：“羽墨？”
電話那頭，陳羽墨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一種淬火般的冰冷和斬釘截鐵的確信，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鑿擊：
“爺爺，是我。關於‘禿鷲’。”
“您和首長那邊拿到的線索，小林正雄，是替身。”
“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櫻花國防衛省情報本部，特殊技術課課長，山本犬一，少佐軍銜。”
“山本犬一？！”陳振國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名字如同驚雷在他耳邊炸響！他猛地抬頭看向首長，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櫻花國情報本部的課長？！少佐？！這身份，這層級！
首長也霍然坐直了身體！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隼，死死盯著陳振國手中的電話，仿佛要穿透電波，看清電話那頭的情形！
陳振國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聲音帶著巨大的震動和急迫追問：“羽墨！你確定？！山本犬一？！情報本部的課長？這……這消息來源可靠嗎？！櫻花國絕不會承認！這涉及到……”
“爺爺，我確定。”陳羽墨的聲音冰冷而穩定，沒有絲毫猶疑，直接打斷了陳振國的擔憂，“消息來源絕對可靠。山本犬一，就是操控‘信天翁’、指揮竊取我國核心機密的真正元凶！他的情報網，是東亞最大的技術間諜網絡之一！”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冰冷：“至於櫻花國承認與否……這不重要。國際政治的虛偽，我們心知肚明。他們當然不會承認，甚至會反咬一口。”
電話這頭，陳振國和首長的臉色都極其難看。陳羽墨的話，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國際博弈的遮羞布。一個主權國家情報部門的高官親自下場指揮間諜活動，這本身就是赤裸裸的戰爭行為！但沒有鐵證，對方就能矢口否認，甚至倒打一耙。這口惡氣，難道真的隻能硬生生咽下去？
“但是，”陳羽墨的聲音陡然一轉，帶著一種超越凡俗的、近乎掌控一切的自信與鋒芒，“他們不承認，不代表我們什麼也做不了，更不代表我們無法掌握主動權！”
“爺爺，首長，”陳羽墨的聲音清晰而沉穩，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請放心。關於山本犬一，關於他的網絡，關於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我們，都能看得見！”
“看得見？”陳振國下意識地重複，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疑惑。首長也微微傾身，神情專注到了極點。隔著電話線，如何看得見一個遠在東京、深居防衛省大樓、行蹤必然高度保密的敵方情報頭子？
“是的，看得見。”陳羽墨的語氣平淡，卻蘊含著石破天驚的力量，“而且，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無論他是在防衛省大樓的辦公室，還是在他位於港區的秘密安全屋，亦或是……在他自以為隱秘的、與下線接頭的地點。”
他仿佛能感受到電話那頭兩位巨擘的驚疑，直接給出了更具體的震撼：“比如，現在。山本犬一就在東京都千代田區，霞關，防衛省情報本部大樓，地下三層，編號‘s7’的特殊技術課作戰指揮中心內。他麵前的屏幕上，顯示的是……小林正雄名下所有通訊記錄被異常調取的警報提示。”
轟——！
陳振國感覺自己的頭皮瞬間炸開！一股電流般的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他握著電話的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首長也猛地吸了一口氣，眼中爆射出難以置信的精光！
位置精確到樓層和房間編號！
甚至……對方屏幕上的實時內容？！
這……這怎麼可能？！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情報能力的極限！這簡直是……神隻的視角！
“羽墨……你……”陳振國喉嚨乾澀，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駭和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敬畏，“你……是怎麼做到的？！”他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仿佛怕驚擾了某種禁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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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陳羽墨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
“網絡，黑客入侵。”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深沉和守護秘密的決心，“您們隻需要知道一點：”
“在這個時代，沒有絕對的秘密。隻要存在於信息網絡之中，隻要留下過電子痕跡……在網絡麵前，都將無所遁形。”
“山本犬一，以及他背後的櫻花國情報本部，他們所有的謀劃、所有的動作、所有的通訊……從此刻起，都將在我們的‘注視’之下。”
“我們不需要他們承認。我們隻需要……掌控。”
“任何針對華夏、針對‘盤古計劃’的惡意，都將被提前洞察、記錄、並……做出最有力的回應！”
陳羽墨的話語，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陳振國和首長的心坎上！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監控”，這是一種近乎降維打擊般的、絕對的掌控力！一種淩駕於現有世界規則之上的信息霸權！
首長緩緩靠回沙發，深邃的眼眸中，最初的震驚和疑慮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巨大震撼、難以抑製的振奮以及一絲深沉的敬畏的光芒！他明白了！他完全明白了陳羽墨這通電話的真正分量！這不僅僅是揪出了一個元凶，更是亮出了一把足以斬斷一切魑魅魍魎、守護國運的無形利劍！
陳振國握著電話，久久無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自己這個孫子的……可怕之處！那不僅僅是超越時代的科研智慧，更是一種掌控信息、洞察幽冥的恐怖能力！他心中的擔憂被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和底氣所取代！有孫如此，國之大幸！
“好！好！好！”首長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低沉有力，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和決斷，“羽墨同誌！好一把……無形的國之利劍！”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要穿透這黑暗，看到大洋彼岸那個正在摩挲指套的敵人。他的背影挺拔如鬆，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掌控全局的自信和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既然看得見，那我們就好好看著！”
“看著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看著這把劍……何時出鞘！”
“山本犬一……櫻花國……”首長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帶著冰冷的殺意和絕對的掌控，“你們的末日……開始了！”
電話掛斷。西山大院的接待室內，一片寂靜。但空氣中彌漫的，已不再是沉重和無奈，而是一種無形的、足以令任何敵人膽寒的鋒芒與力量！一盞台燈的光芒，在巨大的落地窗上投下首長如山嶽般的身影，也映照著陳振國將軍眼中那燃燒的、名為複仇與守護的火焰。無聲的利劍，已然高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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