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插曲後,陳羽墨掛著補充電解質和維生素的點滴。
臉色複雜地躺在病床上“休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那陣莫名的惡心感徹底平息,才被褚主任批準回家。
回去的路上,田夕薇坐在副駕駛,時不時就側過頭看一眼開車的陳羽墨,然後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每次她一笑,陳羽墨的耳根就忍不住微微泛紅,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故作嚴肅地目視前方,假裝沒聽見。
“喂,陳孕夫,”
田夕薇故意逗他,大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
“開車穩一點哦,現在可是兩個人呢!”她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陳羽墨終於破功,無奈地瞥了她一眼,語氣裡帶著點委屈和警告,
“田夕薇同誌,請你適可而止。”
“哈哈哈!”
田夕薇笑得更大聲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噗……”
她連忙捂住嘴,但抖動的肩膀出賣了她。
陳羽墨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搖搖頭,嘴角卻也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
雖然社死,但看到她這麼開心,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車子駛入柏悅府地下車庫,兩人乘坐電梯上樓。
剛打開家門,一股殘留的、混合了牛油和香料的味道就隱隱飄了過來——前天晚上那頓吃到一半的火鍋,還原封不動地擺在客廳的茶幾上呢!
“哎呀,忘了收拾了!”田夕薇一拍腦袋。
陳羽墨下意識地就想走過去收拾殘局,然而那股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過於刺激的味道再次精準地擊中了他的嗅覺神經。
“唔……”
他的胃部立刻提出抗議,一陣熟悉的翻湧感襲來,他趕緊捂住嘴,臉色又是一白,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撞到玄關櫃上。
“哎呦我的祖宗!”
跟在後麵進來的林薇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他,
“你可彆添亂了!現在你才是重點保護對象,快一邊坐著去!”
蘇晚晴也哭笑不得,連忙把兒子推到餐廳的椅子上坐好,
“聽見沒?孕夫就要有孕夫的自覺,這些活兒現在輪不到你插手。”
田誌剛和陳建國兩位爸爸相視一笑,認命地挽起袖子,開始動手收拾狼藉的客廳。兩位奶奶則笑著去開窗通風。
陳羽墨癱在沙發上,看著長輩們忙忙碌碌,自己卻因為“孕吐”而被剝奪了勞動權利,心情十分複雜,既感動又覺得無比窘迫。
很快,兩位媽媽收拾完客廳,又結伴下樓去生鮮超市采購了。
一個多小時後,她們提著大包小包回來,鑽進了廚房。
中午,豐盛的午餐擺滿了餐桌。紅燒排骨、清蒸鱸魚、白灼蝦、蒜蓉西蘭花……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然而,在陳羽墨麵前,卻單獨擺著一碗清湯寡水的麵和一碗菠菜雞蛋湯。
陳羽墨看著自己麵前這“病號餐”,又看了看其他人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幽幽地歎了口氣,吐槽道,
“媽,你可真是我親媽。你們大魚大肉,就給我吃這個?這待遇差距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蘇晚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把一盤油光鋥亮的紅燒排骨往他那邊推了推:
“喏,你想吃這個?沒人攔著你啊,你倒是吃一個給我看看?”
陳羽墨:“……”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那誘人的排骨,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然而大腦卻立刻發出了危險的預警信號。
他認命地拿起筷子,夾起一撮麵條,悲壯地說:“算了,我突然覺得清湯麵也挺好吃的。乖乖現在需要營養,你們多吃點,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