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震懾
在過去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賈府內可謂是人儘皆知，逍遙居的奴仆們竟然跟隨林黛玉一同修習武術。
然而，對於此事，府中的絕大多數下人卻持有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其中一部分人，他們或是曾親眼目睹過逍遙居下人的身手，或是親身領教過其厲害之處，故而對此事深信不疑且心懷敬畏。
而另一部分人呢，則多數是以看熱鬨的心態或者根本不屑一顧地看待這件事。
實際上，這種情況與賈母、賈赦以及賈政等一眾主子們的想法如出一轍。
當初，儘管賈母等人一開始便表示，支持黛玉召集眾人於逍遙居修煉之事，可那僅僅隻是源於他們對這位晚輩的溺愛和縱容而已。
即便是賈母自身一直堅持不懈地練習著黛玉傳授的養生操，並且真切地感受到這套操法給自己帶來的顯著成效，但她內心深處依然認為，黛玉和三春她們幾個人成天緊閉院門，在院子裡頭搗鼓的所謂武術，說到底無非就是一群小孩子們之間的嬉鬨玩耍罷了。
雖說之前逍遙居的下人們也曾傳出過幾次戰績，但她們的對手或是府裡的其他下人，或是街頭隨處可見的地痞無賴。
自家事自家知，賈府下人們自己也知道，他們的戰鬥力壓根上不得台麵。
彆看平日裡跟著主子們耀武揚威、威風凜凜的樣子，可要是真碰上硬茬子，需要動手的時候，一個個立馬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瞬間變成了毫無還手之力的軟腳蝦。
所以說，在與逍遙居的下人們較量時落於下風，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再瞧瞧那些曾經被黛玉身邊的丫頭婆子們狠狠教訓過的地痞無賴們。
難道他們當真就敵不過這些女子嗎？
倒也未必如此。
說不定，他們純粹是被榮國府這塊金字招牌給嚇得屁滾尿流而已。
畢竟，榮國府那可是聲名遠揚的豪門大戶，一般人誰敢去捋它的虎須？
所以這些個小混混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也隻能乖乖認栽，任憑一群女流之輩隨意擺布嘍。
總而言之，對於絕大多數未曾親眼目睹過逍遙居下人們真正實力的賈府奴才來說，儘管他們確實不敢輕易去招惹這幫娘子軍，但在心底裡，其實並沒有把她們當一回事兒。
隻覺著她們無非就是仗著榮國府的赫赫威名以及黛玉的嬌寵放縱，虛張聲勢、嚇唬人而已。
然而，這次僅僅隻是寥寥數個逍遙居的仆從，居然能夠輕而易舉地擊潰多達數十名襄陽侯府的家丁，這般令人瞠目結舌的結果，無疑令賈府的眾多仆役們驚愕萬分。
要知道，賈府的這些下人長久以來一直身處京城這片土地之上，猶如地頭蛇一般對各個府邸的情形可謂是了如指掌。
他們心裡非常清楚，在這京城裡所有的達官顯貴之家當中，最為難纏且招惹不得的，當屬那些家主至今仍於軍隊之中手握實權、甚至麾下豢養著數十乃至上百親兵的家族。
至於其他那些豪門望族中的奴才，絕大多數與賈府的這些下人們相差無幾，不過是些會耍弄幾下花拳繡腿功夫、借著主人權勢狐假虎威之人罷了，壓根兒就沒有多少真正能派得上用場的戰鬥力。
而那些依舊在軍中有職務在身的功勳貴族可就大不相同了。
不論是其府上的主子也好，還是那些充當奴仆角色的人也罷，基本上無一不是曆經無數次生死廝殺，從堆積如山的屍體和血流成河的戰場中一路拚殺出來的驕勇悍將。
他們每個人的雙手之上，那可是真真切切沾染過鮮血的，這種經曆，絕非賈府這群隻會依仗他人威風行事的家夥所能相提並論的。
襄陽侯府雖然名聲不顯，但其實也是這種有幾分實力的人家。
平素裡，賈府中的奴仆若是在外頭不巧與這類勳貴人家的親兵相遇，即便己方人數遠超於對方數倍，那也是萬萬不敢貿然出手的。
至多也就是憑借著榮國府的赫赫威名，在口頭上逞強叫罵幾句而已。
倘若真將對方激怒，除了立馬調轉方向撒腿狂奔之外，彆無他法。
正是由於深知其中底細，所以黛玉身旁的丫鬟婆子們居然可以以寡敵眾，將襄陽侯府的人打得狼狽逃竄。
如此驚人之舉，終於是讓那些原先心存疑慮、半信半疑的賈府下人徹底為之折服，從此對她們另眼相待。
要知道，此次遭遇的可是襄陽侯府這般棘手難對付的敵手啊！
逍遙居裡的下人們不但毫不畏懼地與對方正麵交鋒，展開一場激烈的較量，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最終她們竟然還能大獲全勝！
頓時，所有的賈府下人們，看著逍遙居出來的那些奴仆時，眼神都不一樣了。
再次確認了，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越傳越離譜的謠言，讓整個賈府的下人從此對黛玉和逍遙居的人更加敬畏暫且不提。
且說幾日之後，當黛玉終於帶著丫鬟婆子們返回榮國府之後，麵對留守的晴雯、英蓮、五兒等人的好奇詢問時，這才知道傳言已經是麵目全非，令得她們這些親身經曆者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賈母自然也第一時間把黛玉召喚到了榮禧堂，問起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畢竟當初她也隻是聽戚母說了個大概，對方是站在自家兒子的立場，對整件事情說不定就有些不儘不實的描述，賈母這個人精自然不會僅憑一麵之詞就信以為真。
待得聽黛玉又親口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確定她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之後，賈母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她的手埋怨道：“你這孩子，在外麵出了這樣的事情，怎的也不讓人回來說一聲。外祖母也好替你出頭，再多調撥一些人手前去保護你才對。”
寶玉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聞言也一個勁的點頭道：“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林妹妹以後還是少出去為好。同姐妹們一起在家中玩耍，豈不是要快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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