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速是可以改變的,一種是在將有喜事發生的時候,你會覺得度日如年,時間如龜速,一種在將有壞事發生的時候,你會覺得時間如梭,不給任向何準備的機會。
死亡還要特殊些,說它慢,它可以讓你腦子裡的走馬燈儘情的滾動演繹,一秒就是一生的回顧,說它快,又讓你沒有任何回味的餘地,醞釀情緒都是一種奢望。
宓璃也不例外。
閉上眼後就開始翻閱七成新的日記本,還驚駭地發現對她影響最大的居然不是父母而是她的小凡哥哥。
毫不客氣地說,如果沒有艾凡的出現,宓璃絕對會養尊處優地混到十八歲覺醒日,而不是提前麵對殘酷的戰場。
如今的時代對少女確實有些不太友好,除了每個月的大出血沒變,其他的都變了。
不過滿懷死誌的宓璃並沒有等來身體的疼痛,也沒有感覺到血液的傾瀉,甚至牆上的母親的哭喊聲都逐漸消失了。
這感覺很奇妙,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了自己,沒有了任何的牽絆和顧慮。
“這就是死亡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嘛!”
完全放鬆下來的宓璃忍不住輕吟出聲。
“喂,醒醒啦!彆坐在牆角做春秋大夢了,實在想死的話我不介意將你丟出去。”
艾凡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宓璃的臉上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神色,緊閉的雙眼連忙睜開,看到的是滿身血汙的艾凡,以及一柄開滿鮮紅彼岸花的妖異鐮刀。
“咦?”
宓璃疑惑道:“小凡哥哥,你這麼厲害也死了啊,還說你不喜歡我,都願意陪我做亡命鴛鴦了,就討厭你這種不坦率的人!”
這惡寒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艾凡快速撫平了炸起的汗毛,暗歎著異種這次的進攻果然凶猛,都附帶精神攻擊了,彆完事得了ptsd就麻煩了。
“拜托你清醒一點兒叻,彆和嗑了藥一樣,這還在戰場上呢,我可沒功夫照顧你這個病人。”
“啊?戰場?”
宓璃一個激靈匆忙站起身,恍惚的眼神終於有了焦距。
她這才注意到滾落在艾凡腳邊的幾顆雲豹的頭顱,就僅僅是他一人的氣息,就震懾著一眾異種停留在幾十米開外的位置,除了齜牙咧嘴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
沒辦法,艾凡身上的血腥味實在是太濃鬱了,生性凶殘的異種都覺得有些刺鼻,而比血氣更濃鬱的,則是彌漫在艾凡周身的殺氣,陰冷、暴虐。
可能異種也挺後悔的,這該死的敏銳感知力,沒事自己嚇自己,當真是丟了獸獸的臉。
當然這也不能怪艾凡,天知道他都經曆了些什麼。
原本就是去幫歐陽竹解決一下福利院的災難,沒曾想上頭直接命令他為外圈的清道夫。
一開始還好好的,神異者小隊一同進行著快速地清剿,結果剛掃完兩個區,安樂關上便傳來了緊急征調的訊息,所有小隊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匆匆離開了。
於是,爛攤子出現了,沒有收到征調命令的艾凡隻得獨自一人展開了對異種的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