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7月18日。
高懸的烈日給了慵懶一個完美的理由。
春倦、夏乏、秋困、冬眠。
人們總擅長給自己的無精打采找一些客觀借口。
當然有一些人除外,或者是生活所迫的勞苦人民,或者是晝夜顛倒的夜遊神君,亦或是精神太過旺盛的早起神仙。
艾凡就是第三類人群。
五歲的年齡本該是將被窩當成除母親外第二個溫暖的懷抱。
可他偏偏就養成了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的可怕習慣。
然後頂著一頭雪白的碎發,帶著無線耳機聽著時事新聞,偶爾微笑點頭回應一下小區裡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的親切問候。
“小凡,今天也這麼早啊。”
經典的廢話文學。
倒也不能說艾凡是少年老成,他隻是單純地學習能力很強,強到彆人需要九年義務教育,而他隻用了兩年。
剩下的幾年學習時光,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可能也要不到好久了。
當然,最奇怪的還是都已經在和世界末日玩搶時間的遊戲了,課本內容卻還是和以前一樣。
哦,上麵的插畫倒是又變了一輪,從抽象派到寫實派,再到現在的猙獰化。
本該可可愛愛的小狗子忽然長出了另外兩個腦袋,血盆大口加上猩紅雙目,誰看了都得迷糊。
“早啊,兒子!”
早上八點,艾凡已經吃完從外麵帶回來的豆漿油條,不管時代怎麼變遷,經典的組合永遠都不會過時。
正坐在餐桌上做著一套立體幾何練習題的時候,頭發淩亂、打著哈欠的鄧玲瓏穿著一條真絲睡裙從二樓走了下來。
自從住進理想國之後,這裡就成了鄧玲瓏的家。
從事科研工作二十多年了,她還是頭一次學會按時下班以及不按時上班。
“半老徐娘了,也該學會注意形象了吧。”
不用懷疑,這就是艾凡說的話。
對於此,鄧玲瓏隻是在樓梯上微微頓了頓身,然後以手扶額輕歎一聲。
不能說是一種習慣吧,但對於艾凡極其拉仇恨的說話方式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自從教會艾凡說話以後,鄧玲瓏就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暴怒了。
上一個讓她很難控製情緒的人叫艾天明,這也算是子承父業,然後青出於藍了。
畢竟在艾凡能完整說一句話的時候,他說的是:
“媽媽,麻煩你以後見我的時候多少化一點妝,不然我可能沒胃口吃飯。”
然後暴怒中的鄧玲瓏便抄起板凳把在一旁憋笑的艾天明打了一頓。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替你負重前行了。
從這之後,艾凡便將理想國中所有能和他說上話的人氣了一圈,鄧玲瓏也開始了她的道歉巡回演出,各種花式道歉就是希望艾凡能學會好好說話。
遺憾的是,她最終隻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知道是不是受黑斑影響而昏迷了十年的原因,艾凡學說話比他學高等數學還要困難,他就是不會好好說話,更彆談懂得照顧彆人的情緒了。
就像現在——
“幼兒園老師說你已經幾天沒有去上課了。”
“去乾嘛?教那些幼兒園老師盈虧問題和牛吃草問題麼?”
“艾凡!你必須給我學會尊師重道!”
“是你教我的達者為師,難不成現在流行左右臉互扇麼?”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