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宓秋廷的請求薑子俊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
在他的眼裡當下的情況還不至於讓神賜者們出手,他的目的隻是保證安樂關不會失守,至於會死多少神異者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讓宓秋廷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憤恨,隻是眼下不是爆發內訌的時候,不然他說什麼也要理論一番。
正想著在不靠神賜者該如何最大限度降低傷亡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一團毒霧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安樂關的關牆之上。
十分有目的性地將持槍射擊的人包裹在了裡麵,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便化成了一灘濃水,這就導致原本密集的火力網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漏洞。
雖然旁邊的人已經第一時間衝上去填補了位置,可仍舊讓數百隻虎頭蜂進入到了它們的射程範圍內。
下一秒。
密集的毒針呼嘯著飛射而來。
幾十個神異者高舉著盾牌嘶吼著衝到了最前麵。
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附著在盾牌上的靈能泛起洶湧的波濤。
他們瞪紅了雙眼,咬破了唇邊,彎折了臂膀,踩穿了軍靴,用儘所有的力氣讓自己不退半步。
最終,他們成功了。
所有飛射的毒針被他們攔截在了關牆之外,被他們護在身後的同僚無一人傷亡。
可他們自己卻連同手裡的盾牌被射成了篩子。
有人的心臟被射穿,空洞的左胸兀自流淌著紫黑色的血液。
有人被打碎了半邊頭顱,乳白色的腦漿順著身體緩慢流淌在關牆之上。
有人的上半身變成了蜂窩煤,陰沉的陽光從身上直接穿透而過,搖晃著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即便如此,他們都沒有一個人倒下,更沒有中斷靈能的輸出。
他們,就是末日裡最真實的寫照,大人物的心態,小人物的命運。
包括宓秋廷在內的所有人都睚眥欲裂地看著這一幕,卻來不及流露半分的悲傷。
射擊的射擊,補位的補位,一聲聲怒吼成了他們宣泄的方式。
“是毒隱翅蟲!”宓秋廷嘶啞地下令道,“射擊不要停,務必將虎頭蜂攔截在射程之外!生命檢測儀全功率開啟,給我把這些惡心的玩意兒揪出來!所有四階以上的人靠近射擊手站位,時刻做好準備,一旦發現毒隱翅蟲的身影,第一時間給我將它們粉碎!”
“是!”
鏗鏘的回應是關牆上所有將士的風骨。
就連剛剛入伍的年輕人,也因憤怒壓下了起初的恐懼。
悲傷和歡樂會傳染,堅毅和果決同樣如此。
毒隱翅蟲的騷擾還在繼續,這種生物原本就是華國十大毒蟲之一,黑斑的汙染讓它們擁有了完全隱身的能力和更為凶殘的毒性。
它們總能在無聲無息間闖入到最靠近戰場的地方,然後不留反應時間地執行刺殺任務。
但這一次,它們注定是要無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