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竹這一次也少有的沒有選擇和艾凡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在她看來,從進入中南關開始,第七小隊就承受的太多了,也該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去做一些事情了。
比如無垢和無涯學院,再比如老神在在的幾位副堂主。
“我沒瘋,我也沒想讓你們進去,現在隻是身處困局又不是死局,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說著最中聽的話,做著最瘋狂的事,艾凡總是喜歡類似的反差,也不管聽眾觀眾的小心臟是不是扛得住,更不管同隊的人有幾分意願。
“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歐陽竹沒有說話,也沒有在地上刻字,但艾凡還是讀懂了她的意思。
仔細想想,自打兩人認識以來,就沒有哪一次任務是平平常常的,從第八副教主到藍紋公司,從山蝰蛇窟到老爺廟,再到如今的活死人之墓。
他們的經曆讓彼此越發的靠近,可越近,那壓抑著的情愫就越會讓彼此束手束腳。
勸你的大多不是朋友,而是你的至親,出發的角度不同,期盼自然也就不同。
“我隻是覺得很奇怪”,艾凡摸了摸歐陽竹的頭,旋即寫道,“秦嶺的神秘色彩固然很重,但也從未聽說過青皮行屍這類種東西。
又不是摸金校尉的蠟燭滅了,大粽子跑出來嚇唬人了,所以一定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發生的一切,王隊長之前看到的那個白毛怪物,我覺得就是在守護這個理由。
誠然,我可以將發生的一切都彙報上去等明堂自行決斷,但以他們的尿性,大概率會指派咱們去做先頭部隊,畢竟咱們的戰死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與其被動地接受命令,我更願意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中,隻要能掌握這些詭異生物的詳細情報,就相當於給咱們的安全多買了一份保險。
就算最終的結果不是明堂搖尾乞憐,至少咱們不用再擔心和王隊長一樣進入無解的循環,活下去才是最核心的事情。
不用太擔心我的安全,不發出聲音就沒有太大問題,這還多虧了王隊長呢。”
歐陽竹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每一次艾凡都能將理由形成閉環,反對的意見在他的預想裡和沒有塗防曬的皮膚一樣,輕而易舉就能衝破所有的防線。
“那你答應我不要衝動行事,茲事體大,不是咱們一支小隊就能解決的。”
麵對歐竹最後的叮囑,艾凡微微一笑,右手拍過第七小隊所有人的肩膀。
幸福需要享受,幸運需要珍重。
每一次的行動對於艾凡來說都是最後一次,他習慣將離彆書寫成永彆,不留遺憾也不留期盼。
輕輕推開木質的地窖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遊蕩的青皮行屍,和蝗蟲一樣,清掃完一片區域便直奔下一個目標。
躡手躡腳地走到活死人之墓的入口處,要說沒有一點兒害怕那肯定是騙人的,真要是碰上白毛怪物,艾凡就可以找孔明先生喝茶去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喝完一杯再一杯。
源源不斷的陰氣從墓中噴薄而出,向世人證明著汗毛倒豎絕非虛言。
陰氣中並沒有絲毫血腥的味道,與外麵的斷臂殘肢相比,裡麵反倒成了難得的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