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剛他與利爪之間的距離,給他一百次機會都躲不開一次,換誰來都不行,除非硬實力上本就可以抗衡一二。
他現在關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歐陽竹已經站起了身,她本想衝過來護住呂曉的,但已經抬起的利爪阻隔了她前行的路,無奈之下她隻好暫退到了另一側。
而苗蘭同樣在快速地靠近著,人在途中手裡的圖錄便亮起了枯敗的光芒。
此時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她要先將呂曉的上下半身用枯枝縫合起來,這樣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想法真的很好,但卻忽視了自上而下衝她揮來的利爪。
人的專注力有時會很糟糕,譬如開會的牛馬,幾個小時下來聽不進去分毫,但有時又很強大,強大到外界的一切都乾擾不到灼灼的雙眼。
呂曉想要出聲提醒,從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蓄勢待發的爪子。
可話到嘴邊卻隻是不斷噴湧的鮮血。
估計是受到了屍毒的影響,血液的顏色黑得發綠。
啪!
手掌拍擊地麵的聲音響亮又綿長,呂曉看不到灰塵之中的景象,即便能看到,他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著急了。
真的太累了,眼皮重得像灌了鉛。
咻~
一道鞭影帶著輕微的破空聲從灰塵中鑽了過來,乾淨利落地將呂曉的上下半身卷了回去。
無葬小隊此刻又聚在了一起。
化身冰美人的成冰雪、上下分離的呂曉、胸前數道爪痕的苗蘭,以及眼睛血紅一片的歐陽竹。
是的,剛剛那一下苗蘭終究是沒能完全躲過去。
歐陽竹已經拚儘全力去救了,卻也隻是避免了一個苗蘭被分屍的結局。
致命傷還是留下了,就是心臟上那個隻有兩三厘米長的劃痕。
苗蘭的反應很快,用枯枝將其縫合在了一起,但這也隻是權宜之計,沙袋擋不住決堤的洪水,口號也擋不住日益升高的碳排放。
歐陽竹很困惑、很憤怒、很悲傷、很自責。
她想替生死未卜的艾凡深入活死人墓中,將所有的責任扛在自己的肩頭。
她想擁有比肩成冰雪的控場能力,那衝在最前麵的人就會成為自己。
她想帶著足夠的機警重來一次,呂曉的慘狀說不定就不會出現。
她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落於下風,還要指望隊員來拚儘全力。
她知道這是很極端的想法,容易讓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孤寂之中。
無所謂了。
不重要了。
哪怕成為一個陌生的獨行者,她也不想一個人麵對眼前的局麵。
主動墜入深淵和被迫接受吞噬,她更願意選擇前者,那種拚命的地伸手,卻抓不住任何希望,隻有無儘的懦弱壓垮精神的防線。
為了學院,為了惡感者的生存環境,他們毅然決然地來了。
但現在,從未有過的後悔在心中綻放出醜陋的色彩。
早知回不去,還不如不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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