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秋廷暗道一聲。
在用身法閃過又一輪夾擊後,他果斷停下了“伏屍三千裡”,然後一猛子紮到了三隻魔花螳螂的包圍圈中,就好像自投羅網的羔羊一般,靜待大灰狼享用。
魔花螳螂的三角腦袋哪裡想的清楚人類的計劃,看見機會就衝了上來,為了一擊必殺還紛紛用出了全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三對刀刃竟是在與空氣的摩擦中隱隱帶上了一抹暗紅,灼燒的氣息撲麵而來,這一下若是砍實了,和死亡就是負距離了。
好在宓秋廷看似愚蠢的行為就是一個誘餌,在三對刀刃快要及身之時,他整個人如被施加了雙倍重力一般急速下墜,在地麵上砸出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小坑。
雖是沒有被正麵擊中,但魔花螳螂帶起的刀氣還是在宓秋廷的身上留下了交錯縱橫的傷口,依舊沒有鮮血流出,隻是身影更加虛幻了。
顧不上感受身體的傷勢,宓秋廷整個人深蹲了下去,然後又猛的跳起。
靈能凝聚出了一條完整的左臂,雙手緊握的偃月刀在陣陣嗡鳴聲中揮砍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將三道幾乎撞在一起的魔花螳螂身影覆蓋了進去。
“丈尺月輪!”
集合了所有力氣和靈能的殺招再沒有給舊力未消新力不濟的魔花螳螂半點機會,耀眼的刀芒即便是在白天都有點兒喧賓奪主的味道,讓陽光不禁黯然失色。
三隻魔花螳螂在這一刀下齊齊斷成了兩截,無力地跌落在戰場之中,須臾之後化成了一灘黑水,隻留下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靈核孤零零地感歎著命運的弄人。
或許這些生物自己也不願意變成如今的模樣吧。
整個戰場在沉靜了大概三秒之後爆發出了更嘈雜的音浪。
是被激起凶性的異種憤怒的咆哮,是被激起戰意的守關將士興奮的嘶吼。
可這一切都與宓秋廷無關,他就如雕像一般靜立在半空之中,四周一片寂靜。
手中的偃月刀早就在激烈的對戰中變成了一地碎片,而他自己也已近透明,交錯的裂紋如同冰種翡翠般既充滿了美感,又充滿了寂廖與悲傷。
片刻之後,他艱難地看向安樂關的方向。
靈活的異種已經登上了關牆,在血性與凶性的碰撞中書寫著安樂關的悲壯。
更多的異種則是在炮火鉤織的火力網中艱難地前行,試圖用數量壓垮人類的防線。
隻一眼便從混戰中找到了他此生最愛的兩個人兒
人群中唯二沒有任何動作的人是陳嬌和宓璃。
她們這次反倒沒有哭,而是定定地注視著宓秋廷。
一個在說:
放心去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另一個在說:
這一生與你相伴,很值得。
勉強地扯出一抹微笑,宓秋廷依舊不願意讓家人看到他悲傷的模樣。
一陣夾雜著血腥味的微風吹過。
“哢嚓”聲像是植入內心的音箱,格外的洪亮與刺耳。
再抬頭,遠方就隻有鬱鬱蔥蔥的哀牢山,以及透過雲層灑落的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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