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吐出一口去,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右臂發力拉開了弓,就像過去練習的幾十年一樣,隻是箭尖略微地向下了一絲,旁人完全看不出來區彆。
嗖,這一箭直奔柳牧麵門而去。
“大膽!”趙安震怒,一拍桌子,將滿桌的佳肴都打翻在地。
柳牧雖閉著眼,但仍知道箭來的軌跡,頭向左微微一偏,箭鏃貼著柳牧的臉龐劃過。
一絲鮮血順著柳牧的臉龐低落,而番果仍在他頭頂穩穩當當。
“柳兄弟你放心,此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那趙安滿臉陰冷,看向那漢子。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隻死你一個,不說,你全家陪葬。”不等趙安開口,身後的幾名侍從就上前去卸了他的弓,將他牢牢按在地上。
那漢子像是認命了,也沒有掙紮和反抗,老老實實地被他們控製。
柳牧不說話,冷冷的看著趙安。
“柳兄弟,你相信我,此事我絕不知情,給我一刻鐘,我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複。”趙安看見柳牧的眼神,忙向他解釋。
當然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就趙安提前備好弓箭,而且這漢子更改比試的時候趙安也默許了,要說他完全不知情,打死柳牧都不信。
趙安也是覺得他的話太牽強了,於是繼續解釋道“我隻有提前安排他與你比試箭術,最多隻是嚇嚇你測測你的膽量,我就算再草包,也不會在這裡殺你。”
這也是柳牧覺得可疑的地方,趙安就算要殺他,也不應該在宴上就出手。
說不好聽的話,就算柳牧真在他麵前出事,最急的人一定是趙安。
這樣巨北侯將徹底與他對立上,這對好不容易壓下太後一黨的趙安來說,極其不利。
“啊!”就在柳牧思考之際,那邊已經在對漢子用刑,一根根比手指還粗的針從他的穴位紮入,疼但不致命。
那漢子也是鐵骨錚錚,喉嚨裡不斷在嘶吼,牙齒都被咬出血來也沒有開口。
趙安沒有耐心等下去了,蹲在他麵前“我知道你在周邊村子裡有個私生子,好像,這是你唯一的兒子。”
那漢子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被趙安精準的捕捉到。
“阿大,你帶人去桑村,把那個叫胡鐘的孩子帶過來,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是…太後,太後指使我這麼做的,殿下,你要殺就殺我吧。”那漢子最終還是屈服了,如同溺水一般大聲呼喊。
眼見著那個家仆沒有停下腳步,漢子慌了“我說的是真的,殿下,殿下!”
“背叛我怎麼能不付出代價呢?”趙安眼中閃著狠辣的光芒。
“殿下,既然牧並無大礙,此事便揭過吧。”柳牧開口,他倒不是聖母心泛濫,隻是孩子確實是無辜的,況且,此事還有疑點,柳牧也不想無端殺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