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役的帶領下,江思年前往城東吳柳村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江思年的心情愈發沉重,他深知自己即將麵對的是怎樣殘酷的景象,但作為一名醫者,他沒有絲毫退縮的念頭。
江思年在進去前,便開始有條不紊地著手做防護措施。他伸手探入行囊,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乾淨的布,動作輕柔卻又熟練。他先是將布展開,仔細地撫平上麵的褶皺,然後緩緩地將其纏繞在自己的口鼻處,一圈又一圈,最後在腦後打了一個緊實的結。
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風寒都可能奪走人的性命,他心裡十分清楚,做好防護是對自己最基本的保障,也是繼續救助他人的前提。
踏入隔離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藥味和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如同一股洶湧的浪潮般向他猛撲過來,江思年不禁眉頭緊皺,即使帶著口罩,仿佛被這股味道和氣息緊緊扼住了咽喉。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景象,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
簡陋的棚子下,村民們或躺或臥,毫無規律地散布著,有些人因為病痛的折磨而不停地翻滾著,身體扭曲成各種奇怪的姿勢,嘴裡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爹爹,娘親,囡囡難受。”一個小女孩氣弱遊絲的說著話。那稚嫩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助,如同利箭一般射進江思年的心裡,讓他心疼不已。
環顧四周,江思年定睛看去,隻見這些村民們的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這些紅疙瘩有的已經開始潰爛,流出黃色的膿液,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而有的村民則麵色潮紅,額頭滾燙,高熱不退,他們的嘴唇乾裂,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助,仿佛生命正在一點點從他們的身體裡流逝。
更讓江思年心痛的是,在這片混亂與痛苦之中,還有一些村民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他們的身體被隨意地放置在一旁,仿佛隻是一件被丟棄的物品。而他們的親人們則圍在旁邊,哭聲淒慘,那哭聲如同一聲聲淒厲的哀號,劃破了這片死寂的隔離區,也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直直地刺進了江思年的心裡。
江思年快步走到一位病情較重的老者身邊,“撲通”一聲蹲下身子,動作迅速卻又不失輕柔。他伸出手,輕輕搭在老者的手腕上,眉頭緊鎖,神情專注,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脈象的細微變化。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與執著,仿佛要從這脈象中找出所有的秘密。
片刻後,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後世出現的一種傳染病,但他不敢確定,畢竟這裡是古代,病症表現或許存在差異,不能貿然下結論。
“先穩定病情再說。”江思年低聲呢喃著,仿佛這句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一般。然而,儘管聲音不大,其中所蘊含的決心卻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毫不猶豫地打開藥箱,從中取出了一排銀光閃閃的銀針。這些銀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它們本身就是一種治療的利器。
江思年的手法異常嫻熟,他的手指如同靈動的蝴蝶一般,在老者的穴位上翩翩起舞。每一針落下,都精準無誤,沒有絲毫偏差。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和眼前的病人。
隨著銀針的不斷刺入,江思年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然而,他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銀針和老者的身體反應上。他的手穩如泰山,沒有絲毫的顫抖,仿佛那銀針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與他的意誌緊密相連。
老者緊皺的眉頭似乎稍稍舒展開來,麵色也稍有緩和。江思年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看向外麵守著的官兵,大聲說道:“你們去幫我買些藥,我寫個單子給你們。”
官兵們雖然麵露猶豫,畢竟他們也害怕被傳染,但是看著江思年堅定的眼神,又想到這是為了救治百姓,最終還是點頭應允。
紮完針後,江思年深知僅靠針灸隻能暫時緩解症狀,要想徹底攻克這場疫病,必須找到病症的根源。可隔離區內條件簡陋,他能依靠空間中自己攜帶的一些醫書和之前在藏書閣找到的的一本破舊古籍。
回到臨時搭建的簡易醫所,江思年將自己攜帶的醫書一本本攤開在簡陋的木桌上,泛黃的紙張在微風中輕輕顫動。他的眼神急切而專注,快速地掃視著每一行文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與疫病相關的線索。此刻,他翻遍了熟悉的內容,卻未找到能完全對應眼前疫病的記載。
“難道真的要無功而返?”江思年低聲自語,眉頭擰成了一個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但他沒有放棄,目光落在了那本偶然尋得的古籍上。
古籍的封麵已經破損不堪,紙張脆黃,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似乎隨時都會在指尖化為粉末。江思年小心翼翼地翻開古籍,每一頁的翻動都帶著他滿滿的期待與緊張。書中的文字是用古樸的字體書寫,有些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他不得不湊近仔細辨認。在這艱難的查閱過程中,汗水從他的額頭不斷滲出,滴落在古籍的書頁上,他卻渾然不覺。
突然,江思年的手猛地停住,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曙光。古籍中的一段文字描述,讓他心跳陡然加快:“時疫大作,患者周身起紅疹,高熱不退,重者昏迷不醒,氣若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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