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還想說什麼,被江思年按住了肩膀。“彆廢話,你媽等著手術呢。”
去醫院的路上,林墨一路都沒說話,隻是時不時地看江思年一眼,眼神複雜。江思年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胳膊:“彆想太多,就當是我謝你昨天救了我。”
“這不一樣。”林墨聲音悶悶的,“獻血對身體不好,你還帶著傷。”
“我身體壯著呢。”江思年笑了笑,卷起袖子給他看,“你看,肌肉結實著呢。”
林墨沒再說話,隻是把手裡的礦泉水擰開遞給他。陽光透過車窗照在少年臉上,能看見他下巴上剛冒出來的青色胡茬,還有眼底淡淡的黑眼圈。
到了醫院,江思年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現在的血庫管理極嚴,不是隨便獻就能用的,還需要匹配各種抗體指標。他坐在采血室門口等結果時,林墨一直站在旁邊,像尊門神。
“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江思年說。
“我不。”林墨搖搖頭,“等結果出來我再走。”
江思年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少年比同齡人要沉穩得多。他想起自己像林墨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跟爸媽撒嬌,每天隻想著考試和遊戲,哪懂什麼生活的苦。
“匹配成功,可以獻血。”護士拿著單子走出來時,林墨明顯鬆了口氣。
江思年跟著護士走進采血室,躺在椅子上時,心裡突然有點發慌。他從小就怕打針,更彆說抽這麼多血了。護士紮針的時候,他下意識閉上了眼,卻感覺有人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睜眼一看,是林墨。少年的手有點涼,掌心帶著薄繭,卻很穩。“彆怕,我媽說獻血跟蚊子叮似的,不疼。”
江思年看著他認真的眼神,突然就不慌了。血袋慢慢鼓起來,像個紅色的氣球。他看著自己的血順著管子流進去,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身體裡,流進另一個需要的人身上。
獻完血,護士給了他一盒牛奶和兩個雞蛋。江思年把雞蛋塞給林墨,自己喝著牛奶,感覺頭暈乎乎的。“手術……能安排了嗎?”
“嗯,張醫生說下午就排期。”林墨剝開雞蛋,小口小口地吃著,“謝謝你啊。”
“謝啥,我不是還等著你的餅乾嗎?”江思年笑了笑,突然覺得頭暈得厲害,眼前陣陣發黑。
“喂!江思年!”林墨的聲音越來越遠,他好像被人扶住了,落入一個帶著消毒水味的懷抱,跟昨晚電動車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再次醒來時,江思年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坐著林墨,正低頭削蘋果。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少年發梢鍍上一層金邊。
“你醒了?”林墨抬起頭,眼睛亮了亮,“護士說你低血糖,加上獻了血,有點虛脫。”
江思年坐起身,感覺好多了。“你媽手術……”
“剛進去,張醫生說很順利。”林墨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我跟護士要了點葡萄糖,你喝點?”
江思年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甜絲絲的。“我得回去了,下午還得去看奶奶。”
“我送你。”林墨站起身,從牆角拖出個半舊的行李箱,“餅乾我給你裝好了,正好順路。”
兩人走出醫院時,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林墨推著行李箱,江思年跟在旁邊,誰都沒說話,但氣氛卻不尷尬。路過一家花店時,林墨突然停住腳步,進去買了束向日葵,黃色的花瓣在陰沉的天氣裡格外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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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給你奶奶的。”林墨撓了撓頭,“張阿姨說她最喜歡向日葵,說看著就有精神。”
江思年心裡一暖,接過花束。花瓣上還帶著水珠,聞起來有淡淡的清香。“你怎麼知道……”
“昨天送你去養老院的時候,聽見張阿姨跟護工聊天了。”林墨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到了養老院,張阿姨正站在門口張望,看見江思年眼睛一亮:“可算回來了!你奶奶早上醒了,一直問你呢。”她看見林墨,又笑了,“這不是昨天送你來的小夥子嗎?快進來坐。”
江思年把向日葵插進奶奶床頭的玻璃瓶裡,老人渾濁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摸了摸花瓣:“真好看……小江啊,這花貴不貴?”
“不貴,奶奶喜歡就好。”江思年坐在床邊,給她削著蘋果,“醫生說您恢複得不錯,過兩天就能下床走動了。”
奶奶點點頭,目光落在旁邊的林墨身上,這孩子正幫著張阿姨收拾桌子,動作麻利。“那是你朋友?”
“嗯,叫林墨。”
“是個好娃。”奶奶歎了口氣,“昨天張阿姨跟我說了,你為了幫他媽媽,跑去獻了血?”
江思年愣了一下,沒想到張阿姨嘴這麼快。“就是舉手之勞……”
“傻孩子。”奶奶握住他的手,枯瘦的手指有些發涼,“這世道難,能幫就幫一把是對的,但也得顧著自己的身子。你要是倒下了,奶奶可怎麼辦?”
江思年鼻子一酸,點點頭:“我知道了奶奶。”
林墨在旁邊聽著,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個布包,遞到奶奶麵前:“奶奶,這個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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