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主人突然靠近,喬山甚至能感受到貼近的壓力。
殊不知,正觀看他直播間的觀眾屏住呼吸,比他還緊張的看著屏幕中學喬山姿勢緩緩趴下的黑色影子。
影子黢黑,沒有五官,讓人看了無端的害怕。
喬山被他的詢問驚醒,挪動著腿,正要後退起身。
餘光下,他不經意瞥見了身邊的‘人’。頓時瞳孔地震,猛地低頭,不敢亂看。
“你到底在找什麼?”黑影不耐。
“我,我的筆掉了,我找筆。”不敢得罪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的喬山連忙說出了他一開始就想好的理由。
“筆?是這個嗎?”忽地,一隻筆被一隻黢黑的手拿著遞在喬山眼前。
沒想到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把筆遞給他,喬山僵硬的不知所措。
好半天,他才聽到自己艱難沙啞的聲音,“是、是的,謝謝。”
“不客氣。”
喬山:……你還怪有禮貌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喬山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腦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的。
“那個。”
因為氣氛僵直,暗搓搓調整姿勢的喬山不敢動。
他發現,這個黑影不說話的時候,能讓人忘了他的存在。導致他一開口,不注意就會嚇人一跳。
“你遊戲打的挺好的。”
喬山:?
“你能教我打遊戲嗎?”
“啊?”喬山懵了。
直播間的觀眾也懵了。
不是,這還是個網癮詭?
這合理嗎?
看看彆的直播間,不是被詭戲耍,就是被詭追殺,再看看這個直播間,教、教詭玩遊戲?
喬山拿著黑影遞給他的手機,既高興又痛苦地打開了遊戲。
黑影站在他的身邊,他能感受到黑影正在盯著手機。
等遊戲進入正軌,即將拿下五殺的喬山已經忘了自己身邊的不是人,待拿下最後一個人頭,他興奮地放下手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的嗷嗷叫,“五殺!五殺!”
他甚至伸出手和黑影擊了個掌。
沒想到猝不及防就這樣和詭麵對麵的喬山默然兩秒,背後冷汗欻欻直流。
他怎麼敢的?
直播間觀眾也很想問他,他怎麼敢的!
“下一把,我來。”
直到黑影說話,喬山才悻悻地點頭。
五分鐘後。
“淡定淡定,兄弟,彆砸手機!”
喬山一把抱住黑影的手,“我來我來,還有機會。”
等把逆風打成順風,喬山識相的把手機重新遞給黑影。
黑影接過不到三分鐘,喬山再次接過。
然後黑影,然後喬山。
喬山都麻了,遊戲裡隊友也麻了。終於,隊友忍不住直接開麥問候。
“我說你個裝貨打野,我艸你大爺的,你特麼在耍勞資們吧?你很牛嗎?很拽嗎?收割幾個人頭就送對麵幾個人頭,說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同時對麵也開全部頻罵,“本來還想投降的,但誰叫你們那邊有個畜生打野。尼瑪,等著,這把贏了勞資直接把你戶開了,你個死裝貨,看不起誰呢。”
喬山運氣。
看著旁邊黑氣湧動的黑影,生怕他喪失理智無差彆攻擊的喬山連忙從他手裡奪回手機,語音轉文字,對隊友,“對不起哥哥,都怪我太菜了,我這就把我的手機還給我男朋友馬上帶你們贏。”
對對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把我讓我男朋友帶你們飛。”
兩句話成功平息矛盾,很快,喬山結束了這局艱難的遊戲。
“你、還玩嗎?”喬山小心翼翼地問矗立在旁邊不說話的黑影。
黑影沒說話,但喬山就知道他在看自己,還很不開心。
“哢噠。”
門被人推開的聲音讓喬山下意識看過去,回頭已經不見黑影。
“你在和誰說話?”安黎初從外麵走了進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喬山。
“沒、沒有。”礙於某種原因,喬山沒有告訴他黑影的存在。
“真沒有?”安黎初看向他手中的手機,“那我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兒?”
“這、這個…”喬山支支吾吾。
“嘖!”安黎初卻是不耐,伸手猛地掐住喬山的脖子把他按在牆上,眼底殺意湧動。
“哥哥。”安知夏站在門口,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屋內發生的事。
“他怎麼惹你生氣了?”她疑惑地問,沒有因為安黎初的行為生氣不滿。
“他看到他了。”安黎初臉色不太好,回頭緊張兮兮地環顧房間。
安知夏沉默。
她知道,她現在的家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病。
安黎初是被迫妄想症和狂躁症,除了不能惹他生氣還不能讓他熬夜,他一熬夜,準出事。
就像現在。
“你看到誰了?”安知夏問喬山,本意是想通過他的口來告訴安黎初那是幻覺,他所幻想的那個人並不存在,不必害怕。
“一、一個黑影。”生怕錯過求救機會的喬山不敢再瞞著,連忙說道。
安知夏一懵,“真有東西?”她驚訝的脫口而出。
安黎初目光幽怨地看著她。
他都說了他屋裡有人要害他,她就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