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一行人已經走了半天。因為知曉前方有韃兵,故而每走段路便要先去偵察。
雖說這般會讓行程的進度減緩,不過為了更大程度保證安全,隻能犧牲一些刻不容緩的事情。
先前的三名韃兵身上帶了不少的乾糧和水,倒是解決了水不夠的問題。
總而言之,隻要慢慢的保持現在這個速度與前麵的韃兵一定的距離,就應該沒有大問題發生。
雖說齊風是這樣想的,可是前方的粘木貼一行人卻慢了下來。
粘木貼一行人相比較之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有些隨從已經麵露不滿,粘木貼為了穩定軍心隻能下令休整。
就這一件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事,讓齊風一行人遇到了麻煩。
最先發出警報的是去探查的丁大有,三聲急促鳥叫告示危險。
之後便是胡人特有的長哨聲音。
這聲音就像是來自悠遠曠古的號角,接連不斷的發出,終於,在第三次長哨後,密林再度歸於平靜。
這樣的安靜,就像是黎明前快要來臨的暴風驟雨,一股嚴肅,心驚膽魄的危險氣氛開始彌散。
齊風眼睛盯著前方,那邊一個人兒在飛快的跑動,在密林上竄下跳的正是丁大有。
片刻不到,丁大有就到了齊風麵前,喘著粗氣急促道:“韃兵...韃兵追來了!”
不問數量,齊風當即一把扛起受傷的羅相,也不管他嘴裡嘟囔著什麼奇怪的話,隻說道:“往北邊跑。”
說完,幾人便開始朝北邊竄逃。
實際上齊風是分析過的,剛剛韃兵哨聲頓止,定然是被丁大有殺了。
現在就算是分散多處的大規模韃兵,都應該在往哨聲處彙聚。
此刻不逃,必身陷重圍,命不久矣。
其它人自然也知道此刻危機,當齊風下達命令後,就急匆跟著朝著北邊而去。
另一邊,粘木貼看著被箭矢插在腦門死去的放哨韃兵,神情猙獰,這箭矢認得清楚,妥妥中原產的。
粘木貼當即帶著大隊人馬追趕。雖然有些生氣,不過內心卻帶著點兒慶幸。既然是中原箭矢,那必然就是逃走的大明使者。
但根據彙報的士兵口述,對方至少三人以上。自己這點人馬,圍剿區區三五人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永樂七年。
應天府皇城。
朱棣穿著常服在演武場中射出了一支箭。
箭矢很準的釘在了靶心。
一旁的太子朱高熾微笑著上前道:“爹這箭術越發精湛了。”
朱棣道:“汝為太子,哪有這般阿諛奉承的。朕不喜歡。”
一句不喜歡,讓朱高熾臉上不安。
之後卻是臉上一笑,肥肥的肉兒便像是花朵綻放。
“爹教訓得是,爹不喜歡,兒臣便不說了。”
朱棣看了自己大兒子一眼,講道:“你生來不愛練武,倒是你二弟,頗有朕當年幾分樣子。”
朱高熾聽到這臉上又略顯出一絲尷尬,這個老爹似乎一直對自己並無什麼偏愛,一時啞言,不知如何作答。
朱棣不想與自己的好大兒子教氣,難得這樣的好天氣了,莫顯得糟蹋了,於是道:“朕的好孫兒呢?”
朱高熾知道自己老爹最喜愛他那個寶貝孫子,於是轉憂為喜道:“在外候著呢?”
“又不是外人。在朝上朕是皇帝,朝下就是普通人。”朱棣放下弓箭,一邊的侍從趕忙端來清水,朱棣洗了洗手,繼續道:“這以後啊,朕的好孫兒隻要來了,誰都不準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