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等人在後廚拿了許些容易保存的食物。
三人剛想開門出去,就聽到門外有人叫嚷。
“賊歪刺骨的娘們,吾好心派人來通報,竟如此不給麵子,真當爺鐵手這個名號是白叫的!”
說完門外就傳來咣咣咣的猛烈撞門聲音。
齊風三人隻得把從後廚拿出的食物放在一邊,拔刀警惕。
隨著“哢嘭”一聲,大門被撞開。
同時劉鐵手的聲音再次響起。
“雲娘,這事若不給咱五十兩銀子,還有爺要的那口好刀......”
劉鐵手走進來,話說到一半,神色就從最開始的囂張變成了震驚。
客棧一樓全是血,還有死人。
在正中央,站著三個穿甲漢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劉鐵手行走江湖這麼些年,自認已經是見慣了殺人的場麵,但是進入這客棧的那一瞬間,便是濃烈的血腥味帶著強烈的壓迫感,使他大氣都不敢喘。
人間地獄樣的視覺衝擊,一時間,劉鐵手竟然發現自己的腿在不由自主的抖動。
他想要離開這間讓他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的屋子。
可是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紋絲不動。
“酒肆的小二。”
齊風看著劉鐵手冷冷一笑。
劉鐵手聽到這話這才猛地認真看去,三人臉上帶血,以至於第一時間他沒認出來。
現在齊風一說話,劉鐵手就發現眼前這三人正是自己放走的三人。
然後他慌亂無比的抬頭四處張望,見到了癱坐在二樓的雲娘。
劉鐵手頓時明白了,一種毛骨悚然的害怕席卷了他全身每個毛孔。
想著自己真來得不是時候。
這時候二樓的雲娘突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神色憔悴的她對著劉鐵手擠出一絲嘲笑的表情。
“劉鐵手,你也見著了,這刀不是這麼容易取的……”
“什麼刀?臭娘們你說什麼呢!”
劉鐵手連忙罵了一句,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可不敢將自己也搭進去,故而全全否定。
雲娘不說話,隻是看著齊風三人,空洞無神的眼中沒有一點兒的光彩。
“三位兄弟,可彆相信這娘們,這娘們亂霍霍人,好些年前她勾搭了一個書生,後來書生跑了,她怎麼做的?派人殺了彆人全家,這樣的蛇蠍婦人,心裡毒著呢。”
齊風聽聞皺皺眉頭。
二樓的雲娘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她捂著腦袋,抓著頭發,大聲且尖細的反駁。
“我沒有殺他全家.......是一夥與我有仇的山匪,我要是早去些時間就好了......”
她哭得是那樣的悲痛,仿佛就像是昨日剛發生。
“汝這賤婦,還裝可憐,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人家也不會滿門被滅。”
劉鐵手咄咄逼人。
雲娘已經快到了崩潰邊緣,嘴裡一直念叨:“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她一邊念叨眼睛一邊看著一樓的鮮血,然後整個人兒一躍,就像是輕盈的鵝毛,嘭的一下掉在了一樓。
她沒想著要活,所以是腦袋朝下,一二層也就三米高,雲娘卻摔斷了脖子。
落地的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兒斜在一邊,像是一個九十度的直角,以這種詭異的死亡姿態,為自己畫上了句號。
劉鐵手臉上笑容滿麵,他指著雲娘的屍體猙獰道:“看吧,這就是因果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