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家莊。”
齊風擦拭下嘴角,“去見一位同僚。”
“哦。”
傅年聞言摸了摸胡子,眼中閃動。
“近來開始要征收夏稅了。”
齊風聽著這話,並沒有開口,麵無表情。
前者從他的臉上沒看出什麼,便歎了口氣,“今年收成不好,皇上還要打仗。打仗需要錢糧,各地守官哪個不得超量交付。這得繳了多少人的救命糧食。”
齊風立馬站起身來,抱拳道:“傅百總,吾還有事,耽擱不得,就先離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停下,“那三顆韃子腦袋和戰馬箭矢,就當是在下送給傅百總的謝禮。”
“真的要走?”
傅年看著齊風背影,眼中又透露出一股子低迷。
“上官的命令,在下也不好違背。”
齊風搖搖頭,又聽到傅年在後低語或是哀求:“還請彆去沙家莊,那裡去不得。”
一旁的小六此刻也站在了一旁,一語不發,滿臉沉悶的看著傅年還有站在門口的齊風。
“沙家莊就在前方,為何去不得。”
齊風嘴邊帶笑,緩緩轉頭看了傅年一眼。
傅年聽到齊風如此執迷不悟,閉上了眼睛,突然像是發怒的野獸,“齊風!我說了,沙家莊你去不得!”
“抱歉,傅百總,軍令如山!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齊風瀟灑轉身,傅年在身後大喊:“去了你會死的!”
轉眼,卻見前者已經離開,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傅年癱坐在了一旁。
小六在一邊試探問道:“百總,真不攔齊百戶?”
傅年搖搖頭,“不必了。說起來在吾的轄區內發生這樣的事,我終究也會難逃其咎。”
“百總,不必自責。是那曾百戶自作孽……畢竟那些都是救命的糧食。”
小六說完,走到了一邊,收拾好吃剩的東西。
……
外麵的道路上,一騎跑的飛快,馬上的人兒麵容堅毅,尤其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不是彆人,此人正是齊風。
離開沙家堡時的對話,讓齊風隱隱約約已經覺察到了什麼。
曾小藝許久未歸,想必是在沙家莊內遇到了什麼麻煩,至於生死,現目前也不敢肯定還活著。
若是活著,或許一切都還有商量的餘地……但若是死了呢?
齊風想到這腦門子已經是一片汗水,不由得使上一鞭,讓棗青馬跑得更快。
一碗酒的時間,齊風已經能遠遠的看見那邊胡楊林旁的莊子。
在邊塞,莊子基本上修建得和堡壘差不多,有高大的土城牆,還有箭矢洞口。
平日中莊子裡的人還會組織鄉勇自發放哨守衛莊子。
沙家莊同樣如此,周圍修有高大泥牆,即便是在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齊風縱馬到了莊子門口停下,隨即上麵守門的一個漢子就詢問:“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