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更大了些兒,指著這些糧食,“那征稅官連這些糧食都不滿足,還要革收咱們僅剩了一點糧種……”
周邊有人聽到這話眼中流出淚水,劉文摸了一把眼淚:“大人……糧種啊,那可是咱們的救命糧,咱連救命糧都不給咱們留……這還是人嗎?”
“確實不是人。”
齊風心裡嘀咕,他也沒想到曾小藝竟然如此急功心切,就連原本糧都不夠他的胃口。
而且……這些多征收的糧食還不一定都會上繳。
誰知道這些人想的什麼。
“曾小藝呢?”
齊風問一旁的劉文。
劉文沒有說話,一旁的莊民也不開口。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藏著掖著?”
齊風看向眾人,“百十口人的性命啊!”
“在草屋關著咧。”
一名婦人開口,懷裡還抱著尚在繈褓的嬰孩。
“劉裡正,還請帶路。”
齊風的語氣中沒有一丁點兒威脅的意思,向前伸手,卻又表示了友好。
沙家莊是傅年管轄地,這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傅年不可能不知道。
但回想起之前傅年所表現出的反常樣子,或許這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但並沒有阻止且上報。
連一個地方長官都要極力瞞報阻攔的事件,可想而知,事情或許在當時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傅年到時候無論如何,一個瀆職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
劉文帶著齊風穿過莊子中幾處低矮的房屋。在一條臭氣哄哄的臭水溝旁邊的草屋外停下。
草屋外站著三個拿著鋤頭,草叉的漢子,很顯然是被安排這這裡守著的。
那三人見劉文帶著一個不認識的人來,頓時不理解,幾度想要張口說話,卻又像是話語被堵在了喉嚨,半天聽不見個響。
“打開門。”
劉文語言平和,吩咐那三個看守的後生。
兩個後生連忙閃到一邊,另一個從懷裡拿出鑰匙,打開了草屋的鎖。
齊風上前推開木門,隻見裡麵綁著一個被捆綁成粽子的人,那人鼻青臉腫像個豬頭,正在堆滿草料的草房中蠕動身子。
這玩意兒還是能看出來有點像曾小藝的。
曾小藝在蠕動的時候他還扭頭看了一眼門外,卻發現門外站著齊風,頓時眼淚就從腫眼縫縫裡流出來,嘴裡嗚嗚嗚的呼著,似乎在對著對方訴說自己的委屈。
“真是曾大人。”
齊風連忙上前解開繩子,曾小藝加下掙脫,齊風又從他嘴巴裡扯出一塊臭布,那味道隻能用酸爽來形容,應該是誰的裹腳布!
曾小藝束縛解除,兩對像是熊貓一樣的眼睛隻能用虛縫縫看人,他看了一圈圍著的莊民,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賤民,竟然敢這樣對待朝廷命官,你曾爺爺我不得扒了你的皮!你們這些賤民!!”
“來人,把這些賤民給我抓了!”
曾小藝破嗓子大吼一聲,卻發現半天沒有一人出來。
曾小藝:“???”
他眉頭一皺轉頭問齊風:“齊兄弟,你沒帶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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