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離開了。
天色漸晚。
就算是衙役,到這還得幾個時辰。
大部分人也都頹颼颼回家關好了房門,隻剩下幾個遊手好閒的年輕人在這守著,
守著的一個青年漢子跟他同伴嘀咕道:“我覺得劉胡子是被鬼殺的。”
“鬼殺的?你可彆說笑了,劉胡子平日中在村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誰都沾不上關係,再說這青天白日的,鬼殺的人,怎麼可能。”
另一個吊兒郎當的漢子坐在一旁乾黃的麥稈上,嘴裡還叼著一根青草,反正他對此番言論是不太信服的。
“怎麼不可能,我以前總感覺劉胡子乾有其它勾當。不然他一年到頭也不耕地,哪來的錢買糧食?”
站在門旁的青年突然信誓旦旦的道:“那天晚上劉胡子就被我瞧見了……他那勾當事我若是說了你們也會相信他是被鬼殺的。”
他悄咪咪的說,“劉胡子晚上當土耗子呐。”
“土耗子!”
另外兩人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真是乾這種勾當的?”
“那還能有假。幾日前夜深了,我起夜,瞧見劉胡子拿著鏟子偷摸出了門……去的就是那片沒人去的亂葬崗。”
“估計是無主的墓掘多了……做了虧心事,被鬼報複殺了。不然哪能死得這麼淒慘。嘖嘖。”
在不遠處刷著馬毛的齊風自然是聽到了這些談論,他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
人永遠比鬼更可怕。
那劉胡子死得哪有他們說的那般光怪陸離,雖然遠,但齊風也能從那隱隱約約的切口看出來,劉胡子就是被利刃殺害的。
不過齊風也從幾人談話中提煉到了有用的信息。比如劉胡子基本上每晚夜深了都會提著個鏟子去亂葬崗。
所以,亂葬崗必然是有什麼東西的。
齊風將馬刷放進包囊中。
突然停下,讓享受的棗青馬有些不開心,鼻子噗嗤噗嗤好幾聲。
“還享受起來了。”
齊風笑笑,拍了拍棗青馬大肚子,然後牽著韁繩去了那片亂葬崗。
亂葬崗不遠,距離村子也就幾裡地。
出了村子,很遠就能看到那個光禿禿的山坡上掛著殘破的魂幡。
到了亂葬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墳墓。這些墳墓像是山林一樣層巒疊嶂,不少墓碑破碎倒塌,棺材甚至都露出了表麵,看起來十分瘮人。
若是常人來,怕是一刻都不敢多待。
但是齊風看出了端倪。
這亂葬崗的土質太緊實了且還有不少沒有消失的腳印子。
“有意思。”
齊風捏了捏土質,笑了笑,然後仔細尋找周圍是否有翻動過的土層。
尋了一會兒,果真在角落的一個墓旁邊見著了掩埋後的新土。
齊風從馬包裡拿出小鏟,對著新土挖了起來。
沒挖幾下,鏟子便像是碰到了硬東西發出“砰”的一聲。
丟開鏟子,齊風用手刨開不多的泥土,一個被油紙包裹的東西出現在麵前。
好奇拿出,揭開油紙,包裹著的是一個不大的檀香小盒。
盒子不沉,打開盒子,裡麵隻有幾張票紙。
齊風正好奇這票紙是什麼,就瞧見著上麵寫著憑證二字……這不妥妥的黑市門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