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渡,空彈一曲簧。
齊風出了衛所直奔回家。
到了家中,邱安心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教學,依舊在教著醫學的入門。
齊巧佳則端坐在一旁聽得仔細。
齊風隻跟二人打了個招呼,就進屋休息去了。
老醫師教了會兒,眼睛瞥見齊巧佳寫的字十分靈動,就問了一個很好奇的問題。
“巧佳啊,為師有一件事十分好奇?您的字是誰教的呢?”
“我哥教的。”
齊巧佳脫口而出,一說到這,笑容滿麵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小時候,哥哥每次回家都會教我識字。可是我不願學,總是找借口跟我哥說五娘家裡的女孩兒都沒識字寫字,我也不用學。”
邱安心插話感慨道:“農家女子自小上不了學堂,成年便是嫁人一條路可選,真是悲哉啊。”
齊巧佳點點頭,委婉的笑容像是晨曦的初陽。
“那時候很強,為此還咬了我哥一口。但是我哥沒有打我,而是很認真的跟我說,彆人家他管不著,但是自己小妹必須要學會讀書識字,隻有學會了讀書識字才有機會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
“原來那個時候你哥便有了不同於常人的想法。”
邱安心連連感慨,“可是那時候他也隻是個孩子啊!”
老人比年輕人經曆了數不清的經曆,所以最能感覺和想象到齊風小時候吃了多少苦。
但他吃苦,卻沒有讓自己的妹妹餓過一餐,這就是責任。
齊巧佳繼續道,“識字,禮儀,這些都是哥哥一點點教給我的。那時候,哥哥就是我的依靠,他和爹娘是一樣的。所以我從不羨慕彆人家的孩子有爹娘陪伴。”
“所以,我離不開他。”
她說完這這話,略帶羞澀的低頭,在她的生命中,齊風是她最難以割舍的親人。
邱安心聽完自述又是一陣感慨連連,差點煽人淚下。
“你哥,確實有先明之見。甚至比很多人都足夠優秀。巧佳,你信不信老夫,你的哥哥,將來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說完這話,邱安心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教好齊巧佳。
齊巧佳卻笑著道:“我隻希望哥哥能平平安安就行了。”
……
下午,齊風睜開眼睛。
坐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下床後推開房門的窗戶,夕陽西下,斜陽當照,景象和以往一樣,重複在他生活中每一天。
外邊院子裡,齊巧佳拿著草藥正在按照書上的內容辨認。
這小妮子時而微笑,時而皺皺眉頭,天真活潑的年紀,多了一絲特有的認真。
“妮子又長高了不少啊。”
齊風微笑著小聲喃喃,“又得去做幾件新衣裳了。”
看完這邊,齊風扭頭又見著另一邊的邱安心手裡抓著一大把草藥正在切著。
他的一個童子正在一旁飛快的踩著磨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齊風也知道,有些草藥采摘後並不能一棍全使用,得反複陰曬,然後切斷儲存,不然藥量過多容易要命。
“齊哥兒,齊哥兒。”
門外傳來李川興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