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
空中突然響起炸雷,天上黑雲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開始翻滾湧動。
一時間,狂風呼嘯。
風如狂龍般在空中肆虐,呼嘯著穿過樹林,草原,折斷了樹枝,將樹葉卷起在空中胡亂飛舞,青草葉子紛紛狂暴擺。
雨像瀑布一樣傾盆而下,狠狠地砸向地麵,形成一片片水窪。閃電劃破黑暗的天空,如銀蛇般扭動,帶來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
在這樣的天氣中,大自然也失去了平日的溫柔和美麗。樹木被風吹得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倒下。清澈的溪流也變得洶湧澎湃,變成渾濁小河。
這樣的惡劣天氣讓人感到無力和恐懼,也讓人不禁感歎大自然的強大和不可控。
齊風一行人頂著大雨,連忙從小溪位置離開。這一會兒功夫,溪水都已經沒過了膝蓋,眾人臉上都濕乎乎的,加之套上了甲胄加上雨水就顯得更為笨重了。
“直娘賊的。怎突然就下起了大暴雨!”
張二狗在一旁罵著,一邊雙手拉著馬繩,十分吃力的將摔倒在地的戰馬拉了起來。
棗青馬被淋得渾身掉水,快速從遠處跑了回來,本來是想跑到柳樹下麵避雨,結果被齊風一把薅住了馬尾巴,極不情願的轉身跟著齊風淋雨走路。
眾人遠離了窪地,來到較為高一點的半坡,齊風臉上全是雨水,拂了一把,還是看不清遠處,大雨就像是瀑布一樣,難以遠視,稍微一張嘴,就是一股子水溜進了嘴巴裡。
“百總,帳篷好了,進去避雨吧。”
先前的帳篷好不容易從溪水旁邊拖了回來,雖然破了幾個洞,但總比沒有好,幾個人把帳篷快速牢固固定住,張二狗就來喊齊風了。
齊風轉身剛走,棗青馬就嘶鳴一聲,似乎再說它也不想淋雨。於是齊風解開繩子,這家夥有撒歡一樣跑遠,站在了一棵高坡的樹下。
顯然……它是不知道打雷下雨天不能站在樹下的。
“霹靂!!”
一道銀白色的閃電直接劈到了棗青馬待在的樹上,原本枝繁葉茂的樹冠直接變得焦黑如碳,隻剩下一個光禿禿樹乾,下麵的棗青馬也被嚇了一跳,好在閃電沒有打中自己,連忙從樹下跑開,這家夥現在是寧願待在雨裡淋雨也不跑樹下去了。
齊風進入帳篷,帳篷裡麵還在漏水,不過總比沒有好。張二狗也進了裡麵,齊風問道:“其他弟兄呢?”
張二狗道:“又支了兩頂帳篷,除了放哨警戒的弟兄,都進去了。”
然後他看了看帳篷上麵的漏洞,雨水正順著漏洞嘩啦啦的流下來,用手堵了堵沒啥用,吐槽道,“這帳篷也太不結實了。戶部那夥人怕不是吃了回扣。”
“人家隻負責發放,其它的則不是咱們能觸及到的。”
齊風將雁翎刀上的水漬擦掉,雁翎刀的光澤,在殺了敵人過後顯得更為的有亮度。
張二狗在一旁點點頭,說道,“也是,就那些人,今年說皇上賞賜了冬衣,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消息呢。”
明朝邊軍冬衣,一般都在七八月發畢。有些地方一年一發,一般都是棉花一斤,布一匹。
不發則是算成銀錢,胡椒,蘇木等東西。
現在都幾個月過去了,連消息都沒有,可見執行力度。
齊風問道,“弟兄們都有過冬的衣物嗎?”
“有是有,不過往年的冬衣都穿了好幾年了。大夥兒都是爛了就加補丁縫一縫,要說禦寒,肯定不太行了。那還能怎麼辦,將就著過唄,要是真熬不過去,也就凍死了事。”
張二狗說得十分輕鬆,那一句凍死了事更像是對自己的自嘲。
“等燒荒完了,我去問問千總。
齊風聽完也沒做出什麼承諾,他也承諾不起,個人的力量對抗群體,無疑是可怖的,他沒有這個實力,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得罪朝堂那群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