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不力。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一句話,活或死,自己選。”
帖木兒看著對方,聲音沉重。
“將軍……屬下,想活。”
也不拐彎,直截了當的說出了需求。
這個時候,話越多對自己越不利。再說,脫脫不力在對方手下做了這麼多年,早就將主將的習慣摸得清楚,什麼時候話該多,什麼時候話要簡潔明了,他最清楚。
“活?不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這樣的事情,活得了嗎?
帖木兒冷笑一聲,眼中還有許些鄙夷。
雖對方是這樣說的。但脫脫不力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生機,聲音誠懇。
“還請將軍救救屬下。”
他說完立馬又跪在地上,“屬下先祖,同與將軍先祖交好。曾在戰場裡……還救過將軍先祖……”
這話說出來,就算是再絕情的人,也要考慮下了。就說自己先祖救過對方,也得看在此麵上猶豫從輕。
帖木兒卻不吃這一套,歎了口氣,甚是無力道,“你為何不像草原兒郎一樣正常的麵對生死啊。”
脫脫不力見罷連忙應付,趕忙將另一人說出來:“同守赤草的也不隻屬下啊,還有察罕將軍啊。”
這時候把察罕叫做將軍了,很明顯是有彆的用意。
“住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帖木兒看著他道:“你是想讓我將察罕用來抵你的過失?”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他低下頭,很明顯的在逃避追問。至於想的什麼,也隻有他自己知曉。
“你是沒這個意思嗎?”
帖木兒盯著他,輕蔑的道,“真是可笑。你現在怎麼會蠢到這樣的地步了。”
“大將軍。察罕……與你不合,現在正是除掉他的機會啊。”
似乎理由不夠充分,他連忙繼續訴說。
不過,這樣的事情就連帖木兒平常也不會公開說出來,現在脫脫不力這樣的行為無非再度將自己的形象在對方眼中降低許些,甚至是在公然挑戰對方的底線。
“住嘴!”
果不其然,帖木兒暴怒,上前一腳將對方踹到地上,踹在地上還不過癮,又打了兩巴掌。
“你才是守赤草的大將!他察罕現在隻是個小小的百夫長!你失了赤草,讓我殺他,何其可笑!我殺了他,將士們怎麼看待!”
“………”
脫脫不力知道自己在這個節骨眼說錯了話,於是沉默不語,不再輕易開口,一副任殺任刮的樣子。
帖木兒卻並沒有這樣做,反而一把將脫脫不力拉了起來,語重心長道,“你先祖救了我先祖一命,這事雖然重大,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想活命,就跟察罕一樣,去做百夫長吧,之後戰事,表現充勇,以功代過。”
“謝大將軍開恩。”
脫脫不力低著腦袋,跪謝拜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