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花果山上眾人神情不一。
異界孫悟空那番擲地有聲、如同洪鐘大呂般的話語,在花果山巔回蕩,也重重地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上。
赤尻馬猴臉上的絕望與空洞,如同被陽光驅散的陰霾,開始一點點消融。
赤尻馬猴怔怔地看著那位新生的大聖,看著那雙熔金眼眸中既熟悉又陌生的光芒——那裡有昔日兄弟的桀驁與不羈,卻也多了一份他曾在大聖成佛後隱約感受到、卻從未如此清晰的通透與一種更為廣博的堅定。
他想起李司梵一路走來的艱辛與純粹,想起他毫不猶豫奉獻自身的決絕。
“真正的兄弟,是能理解並支持對方的每一次蛻變與成長……”
另一個大聖的話語在他腦海中轟鳴。
是啊,他在執著於一個過去的幻影,卻忽略了眼前這個承載了所有過去、並走向新生的、活生生的存在!
赤尻馬猴眼中的迷茫逐漸被一種更為深沉的理解和認可取代,他用力地眨了眨眼,將殘餘的水汽逼回,朝著新生的大聖,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未曾言語,但那眼神已傳達了一切——無論你變成何種模樣,
你,就是俺追隨的大聖!他老馬認定了。
二郎神楊戩,那張冷峻且45角度傾斜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容。雖然這個笑容還是有一些勉強。但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將數百年的執念與惋惜都隨之吐出。
他追求的是什麼?是那個敢於捅破天、戰天鬥地的靈魂能夠繼續閃耀,而非一個必須完美複刻的標本。
眼前的他,鬥誌未泯,神威更勝往昔,甚至因那份融合而變得更加堅韌和睿智。
這,何嘗不是一種更好的“複活”?
一種精神與意誌的涅槃與傳承!
他看向新生大聖的目光,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甚至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那是對一種超越個體存在的、不朽精神的致敬。
他微微頷首,一切儘在不言中。原來這一切都被猴子牢牢的掌握著。他不如他。
新生的大聖——融合了孫悟空與李司梵意識的存在——感受到來自赤尻馬猴和二郎神目光中的變化,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接納與認同。
他心中最後一絲因“非純粹”而產生的微妙芥蒂,也徹底煙消雲散。一股更加圓融、更加磅礴的力量感從靈魂深處湧起。
他就是他,獨一無二的齊天大聖!
他緊握金箍棒,戰意如同實質的火焰,在周身升騰,目光堅定地望向異界的同類,無需多言,行動足以表明一切。
“好!”
異界孫悟空見狀,暢快大笑,聲震四野,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便隨我……”
“且慢!猴哥!”
就在這戰意昂揚,即將拔營起寨,直搗黃龍的最高潮時刻,李維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異界孫悟空的話語。
眾人目光瞬間聚焦於他。都在好奇此時李維為什麼突然出聲?
隻見李維緩緩從眾人身後走出,他的表情異常嚴肅,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如同發現新大陸般的光芒。
“李維小娃娃,又有何事?”
異界孫悟空挑眉,但語氣並未不耐,他知道李維並非無的放矢之人。
李維環視眾人,目光依次掃過疑惑的異界大聖、帶著詢問眼神的新生大聖、重新燃起希望的赤尻馬猴以及麵露探究的二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