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孫悟空那邊,情況同樣驚人。
他龐大的法天象地身軀依舊如同山嶽般挺立,戰意昂揚,但周身繚繞的、那足以吞噬光線的混沌氣流也明顯紊亂了許多,不再如之前那般圓融流轉。
那暗沉無光、卻沉重無比的金箍棒上,烙印的混沌符文明滅不定,仿佛也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壓力,棒身微微震顫。
他熔金色的眼眸中,那燃燒的、不屈的戰火並未熄滅,反而因為這毫無花巧的硬碰硬一擊而更加熾烈,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以及手臂、肩頭幾處崩裂的、正緩緩流淌出混沌色血液的傷口,也清晰地顯示他並非毫發無傷,同樣付出了代價!
但是,就在下一刻,異變再生!
孫悟空體內,那來自另一個宇宙規則凝聚的、代表著“還原”與“治愈”本源力量的馬符咒,悄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金光。
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再生之力瞬間流遍他龐大的法身,
馬符咒力量所過之處,那崩裂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愈合,血肉蠕動,瞬間恢複如初,連一絲疤痕都未曾留下!
消耗的氣力也仿佛得到了補充。
不僅如此,他周身的氣勢,不僅沒有因為受傷而衰減,反而比之前更加狂野,更加霸道,那混沌氣流再次變得濃鬱起來,仿佛受傷的野獸被徹底激發了凶性!
“哈哈哈!!!”
孫悟空再次發出震天動地的大笑,笑聲穿透虛空,震蕩著所有人的耳膜,其中充滿了酣暢淋漓的快意與毫不掩飾的不屑,
“老禿驢!你這壓箱底的玩意兒也不怎麼樣嘛!看著唬人,結果還是差點意思,差點意思啊!”
他隨意地揮舞了一下手中巨棒,將周圍殘存的佛光與法則碎片如同掃垃圾般攪得粉碎,棒尖再次遙遙指向裂紋遍布的如來金身,挑釁意味十足:
“還有沒有?再來點新花樣!今天不打服你這老兒,踏平你這靈山,俺老孫就不走了!”
如來佛祖氣得渾身發抖,金身上的裂紋似乎都因為這劇烈的情緒波動而擴大了一絲,滲出點點金色的光屑。
他執掌佛門,俯瞰眾生,億萬年來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被當眾打裂金身,壓箱底的神通被硬生生破去,還被一個“妖猴”如此輕蔑地嘲諷!
他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這猴子實力強橫、恢複力詭異至此,怒的是對方完全不留餘地,是要將他乃至整個佛門的臉麵踩在腳下。
並且更加堅定了那12符咒的力量,與他佛門有緣。
但他畢竟是萬佛之祖,曆經無量劫難,深知此刻越是危急,越不能露怯。
他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滔天怒火,宏大的法音再次響起,試圖穩住局麵,但那聲音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虛弱:
“阿彌陀佛!孽障,你依仗蠻力,褻瀆佛法,顛倒乾坤,罪孽深重,罄竹難書!”
“然我佛慈悲,亦有金剛怒目,降魔手段!”
“今日,便讓你這井底之蛙,見識我靈山真正的底蘊!佛法無邊,非你一介蠻力可測!”
話音未落,如來那巨大的手掌再次緩緩抬起,但這一次,他並非獨自施法。
隻見他身後那殘破不堪的“卍”字真言虛影並未完全散去,反而與他掌心產生奇異的共鳴,引動殘留的秩序之力。
同時,遙遠的西天靈山方向,一道道精純浩瀚、磅礴無邊的佛力如同受到了召喚,
跨越無儘虛空,如同百川歸海般,洶湧澎湃地湧入他那裂紋遍布的金身之中!
那是留守靈山的諸佛、菩薩、羅漢,在幾位過去古佛的親自帶領和主持下,開始將自身法力、乃至部分靈山地脈積累的信仰願力,隔空灌注給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