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清暘身著玄色龍袍,神色激動,腳步匆匆,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孩子,踏入了皇宮中的一處禁宮,此處是皇宮中最偏僻的宮殿。
這座宮殿彌漫著陳舊的氣息,牆壁上的蛛網縱橫交錯,地上積著厚厚的灰塵,每一步都揚起一陣嗆鼻的浮塵。
宮殿的儘頭,一座高大的神像映入眼簾,神像麵容肅穆,雙眸深邃猶如深淵,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身上的衣袂雕琢的栩栩如生,似在風中飄動。
然而,它卻缺了一條左腿,斷口處顯得突兀又滄桑,在這寂靜的宮殿中更添幾分神秘與詭異。
李清暘在神像前站定,嘴唇微微顫動,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急促,似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祈願。
隨後,他輕輕的將嬰兒放置在神像前的祭壇上,那祭壇台同樣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此時,沉睡中的孩子突然睜開眼睛,周身毫無征兆的泛起一層氣流,氣流微弱得如同春日裡最輕柔得柳絮,輕輕撫過距離他不遠處李清暘的的發絲。
李清暘並未往孩子身上想,隻當是。
稚童的眼神中除了初入世間的混沌懵懂,多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聰慧。
這縷微風以及孩子的微妙變化,對於不關心孩子死活的李清暘而言,是看不到的,隻當微風是神像顯靈前的征兆。
他隻在意自己,和接下來的事情,一切順利。
不知過了多久,神像有了動靜。
先是周身泛起一層若有若無的微光,緊接著,那原本靜止的頭部微微轉動,發出“嘎吱嘎吱”的沉悶聲響,每一寸移動都帶著歲月的厚重感。
終於,神像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李清暘,那雙眼睛冰冷又深邃,與皇帝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李清暘被這目光注視,如墜深淵,寒毛直立,想到此次的目的,他再次挺直脊梁,毫不退縮。
就在這時,神像的檀中部位輕輕隆起,隨著一陣柔和的光暈閃爍,一張開嘴,一顆圓潤的珠子從它口中緩緩吐出。
珠子懸浮在半空,散發著溫潤的光芒,照亮了神像那肅穆的麵容,也讓整個宮殿都籠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對於此等變化,李清暘沒有害怕,反而是興奮多於新奇,他的呼吸急促而滾燙,緊緊盯著那顆懸浮在神像前的珠子。
此時此刻,他沒有一絲遲疑,猛地伸出右手,用尖銳的指甲狠狠紮破左手的食指,殷紅的血珠瞬間湧出。
按照牛頓第二定律:萬有引力,血珠應該是垂直墜落在地麵。
而這血珠卻反其道而行,向上飛去。
一滴、兩滴……血液接連不斷的被珠子吸附,刹那間,與珠子融為一體,原本溫潤的光澤此刻也帶上了一抹詭異的血紅。
“成了!”李清暘低聲呢喃,臉上浮現出難以抑製的狂喜。
一切都如他所料,按計劃進行。
隻見那珠子像是被賦予了生命,靈動的一轉,徑直朝祭壇上的嬰兒飛去。
它在嬰兒額頭前稍作停頓,似是在感知著什麼,隨後,毫無阻礙地沒入嬰兒的額頭。
珠子消失的瞬間,李清暘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神魂像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從身體裡剝離。
他的身軀失去了神魂的支撐,如同一截腐朽的枯木,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麵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再度恢複意識時,李清暘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汪洋般的藍色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