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青銅燈台上輕輕搖晃,將林默語、燕鳶、林墨淵、霍千刃等人的剪影投在窗欞之上。
林默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盞邊緣。
燕鳶將長劍橫在膝頭,用粗糲的布帛反複擦拭劍身。
林墨淵垂首凝視著桌案上那本泛黃的古籍,其上赫然寫著:壽元果,千年以上方入丹,千年以下則可直接服食,增壽五載。
霍千刃仰頭將冷茶一飲而儘:“據我所知,南疆巫女穀尚有一枚壽元果,隻是那地界外人難近,巫民擅以蠱蟲、蟲蛇為刃,連落腳處的花草都暗藏殺機。”
林默語聞言,眼眸微亮,斬釘截鐵地說:“我去。我精通藥理,多少能尋到破解之法,到時多留個心眼便好。”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我陪你同去。”燕鳶放下手中擦拭的劍,目光堅定地說道。
“我留下照顧羅嫣。”霍千刃搖頭說明道:“南疆對外人本就戒備森嚴,對外男可以說是趕儘殺絕——早些年蒼雲宗的男修誤入南疆,被做成血蠱傀儡吊在穀口示眾,那場麵……”
“慘不忍睹。”他心有餘悸地補充道。
“你們去,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林墨淵抬頭看向林默語說道。
霍千刃點頭讚同:“如此甚好,你們二人多加小心。我這邊也會想辦法搜集些關於南疆巫女穀的其他信息,說不定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正在四人融洽交談之時,突然木樓梯發出“吱吖”輕響。
羅嫣穿著單薄的寢衣,立在二樓拐角,月光穿過鏤空欄杆,在她蒼白的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紋路。
“不要去南疆!”她的聲音帶著破帛般的沙啞,攥著欄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我不要你們為我冒險!”喉間湧上酸澀讓話語都帶著顫音:
“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何苦要用我所在意之人的兩條鮮活生命,去換那枚虛無縹緲的壽元果?”
林默語正要開口,卻被羅嫣抬手打斷。
白發少女踉蹌著走下兩級階台階,單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搖搖欲墜:“我的靈根資質連中品都算不上,即便吞下壽元果續了命又能如何?不過是多苟延殘喘幾年罷了!築基對我來說,不過是鏡花水月……結局依然注定,你們就不要為我奔波了。”
“誰說注定!”林默語疾步走到羅嫣身邊,握住她的手,目光溫柔又堅定:“常言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試試怎麼知道結局?阿福,打打氣,彆說這些喪氣話,禍從口出。
你說的資質差,那完全不是問題,你看我,你是不是以為我的資質比你好?”
“自然。”羅嫣毫不猶豫應道。
初見時林默語年齡就比她小,修為還比她高,現在更是進入了築基期,即便不用測資石,明眼人一看,也能看出林默語是驚才絕豔之輩。
在場的霍千刃和燕鳶也同樣這麼覺得。
除了一人林墨淵,他好似回憶起了什麼,眼神暗了暗。
“不信?”林默語突然笑了,笑聲帶著幾分自嘲:“我那在意麵子的種馬爹,之所以從小到大不喜歡我,就是因我資質差,他覺得丟臉。”
說著,她伸手探入儲物袋,摸索片刻後掏出塊橢圓形巴掌大小的灰色石頭。
"看好了。"
她將掌心按在石頭上,刹那間,測資石泛起微弱的紅光,如同一團即將熄滅的螢火。
羅嫣等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抹光比尋常光亮還要黯淡百倍,卻灼得她眼睛生疼。
她忽然意識到,這黯淡微光的背後,該有多少冷嘲熱諷,該有多少辛酸,該有多少努力……才能將這近乎廢材的資質,硬生生推至築基之境。
好友的成功,令羅嫣重燃希望,也許她真的可以。
“有錢能使鬼推磨。”林默語收起測資石,理了理阿福耳邊淩亂的鬢毛:“你隻管安心調養,等我們把壽元果帶回來,咱們一起遊走天下,忙忙碌碌尋寶藏。”
“說得對,等你築基那日,我們要擺它個三天三夜的慶功宴!”燕鳶咧嘴笑道,露出兩顆虎牙。
“好,有你們真好。”
羅嫣紅著眼眶笑出了聲。
彎月輕移,傾斜的月光將三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在木質的地上繪出一幅歪斜卻堅實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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