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隻看到兩道模糊的影子在交錯騰挪,兵刃相擊的脆響、氣勁撕裂空氣的鋭鳴連成一片,快得讓人分不清招式,和誰是誰。
隻覺得眼前光影亂晃,心臟都跟著揪緊。
林正越打心越沉。
他的毒招刁鑽狠毒,銀針、毒粉、氣勁中裹著的無色瘴氣,招招不離要害,可夜冥卻像個天生的毒物容器——一枚毒針擦過他手臂,劃破的傷口處非但沒有潰爛,反而泛起詭異的紅暈。
他甚至微微眯眼,喉間溢出一聲低吟,像是在品味什麼美味。
林正暗中釋出的“腐心瘴”被他吸入鼻腔,他竟咂了咂嘴,嘴角勾起抹魘足的笑,那笑容落在林正眼裡,說不出的詭異變態。
“林穀主的毒,倒是合我胃口。”夜冥的聲音從殘影中傳來,帶著幾分慵懶的愉悅:“再狠些,再烈些……”
話音未落,他猛地探手抓向林正手腕,指尖泛著暗紫色,顯然也淬了毒。
林正瞬移避開,卻見對方指尖殘留的毒液滴落在下石階上,竟“滋滋”腐蝕出幾個深坑。
可就是這樣的毒,夜冥方才分明沾了不少林正的毒在身上,卻半點異象沒有,反而愈發精神。
林正心中泛起寒意。
他見過用毒高手,見過抗毒強者,卻從未見過這樣以毒為食、視劇毒如甘霖的怪物。
對方臉上那副享受的神情,比最惡毒的詛咒更讓他覺得毛骨悚然——這哪裡是在交手,分明是對方在戲耍這享用他的毒。
“變態!”林正低罵一聲,攻勢愈發淩厲,袖中飛出的毒器幾乎連成了一片銀網。
他不信這世上真有百毒不侵的人,更不信有人能從劇毒中嘗到快感,這背後定然有貓膩,他必須逼出對方的破綻。
夜冥在毒網中穿梭,時而抬手接住一枚毒針,湊在鼻尖輕嗅,時而任由毒粉落在肩頭,看著黑袍被腐蝕出破洞卻笑意更深。
他像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而林正拚儘全力的毒招,不過是給他助興的玩物。
半空中的交鋒仍在繼續,林正的額頭已滲出冷汗,不隻是累的,更是被對方這詭異的手段震驚的。
“林穀主的招式,似乎也就這些了。”他懸在半空,聲音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倦怠,仿佛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毒鬥,不過是場乏善可陳的戲碼,“既無新意,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話音一落,夜冥眼神驟然淩厲如刀,右手猛地成爪,五道綠氣纏繞的指風撕裂空氣,不偏不倚直取林正丹田!
那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林正隻覺得一股陰寒至極的力道撞在小腹,護身靈力如紙糊般碎裂,丹田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呃啊——!”
他喉間爆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向後倒仰。
夜冥的五指已深深陷入他丹田的位置,指尖靈氣瘋狂湧入,竟硬生生將一團瑩白的光暈從林正體內扯了出來——那是林正苦修多年的元嬰。
形如三兩歲的嬰孩,眉眼間還帶著他本人的輪廓,此刻正驚恐地揮舞著小手,發出無聲的啼哭。
林正的身體瞬間失去了所有神采,雙目空洞,像被抽走了魂魄的軀殼,從半空直挺挺墜落。
“砰”的一聲砸在青石板上。
“家主!”林家子弟的嘶吼聲撕心裂肺,卻被夜冥周身所散發的元嬰後期威壓壓得寸步難行。
夜冥捏著那團瑩白色元嬰,五指微微收緊。
元嬰在他掌心瘋狂掙紮亂竄,發出細若蚊蚋的哀鳴,周身靈光因恐懼而忽明忽滅。
夜冥低頭看著掌心那團脆弱的靈體,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竟當著所有林家子弟的麵,張開了嘴,做勢就要將林正的元嬰送進口中。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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