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你，能護她到幾時！”
話雖狠厲，她卻沒再上前動手——方才那一下，雖互相沒有動用靈力，但也足以讓她清楚兩人實力懸殊，硬拚隻會更難堪。
她狠狠剜了一眼地上扔在痛哼的家丁，又掃過林默語身後，帶著一肚子的不甘和嫉妒，轉身拂袖而去，裙裾掃過地麵，留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儘顯狼狽與惱羞成怒。
其餘奴仆見主子退走，也不敢再多留，慌忙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
駕車的駕車，護送的護送，作人肉墊子的做人肉墊子……一片匆忙中，卻並不亂。
原本劍拔弩張的場麵，瞬間隻剩下了林默語這一方人。
空氣中的火藥味逐漸散去。
燕聽雪走後，林默語轉過身，擔憂地看向燕鳶：“你沒事吧？”
隻見此時的燕鳶垂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方才燕聽雪施暴時，她眼底的驚懼與隱忍還未散去，即便危機已過，脊背依舊微微佝僂著，像習慣了低頭蜷縮的姿態。
——二十幾年被當奴才隨意欺辱的日子，早已將“順從”二字刻進了骨子裡，哪怕如今早已脫身幾年，但那份刻入骨髓的怯懦與奴性，也沒能輕易褪去。
“沒事了。”阿福柔和安慰道。
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林默語和阿福的雙重安撫下，燕鳶緊繃的身子才漸漸鬆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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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抬起頭，眼眶泛紅，鼻尖微微發酸，往日裡被欺負時的委屈和無助，此刻混著方才的驚懼一同湧上心頭。
“我……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明明已經逃出來了，可剛才還是隻會站著發抖，連反抗都不敢……”
她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像個受了委屈不敢放聲哭的孩子。
林默語和阿福看著她這副樣子，眼底掠過一絲心疼，伸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語氣堅定：“這不是沒用。十幾年的處境，哪能說改就改？過去的經曆就讓它過去，彆讓它困住更好的自己。”
阿福也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啊，燕鳶，你現在有我們在你身邊，不用再害怕。”
“嗯，我會慢慢克服的。”
燕鳶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挺直了脊背，笑道：“走，我們先進樓。化悲憤為力量，我要多乾幾盤菜，吃飽了，才有力氣變得更勇敢！做更好的自己。”
“做更好的自己這麼費錢嗎？那你還是彆做了吧。”林默語笑著打趣道：“小心我付不起錢，把你們留下刷碗。”
說是這麼說，眼底卻沒有對於坑友的嫌棄。
“不付錢，也沒人會留我們。”阿福偷笑道。
“？？？”林默語疑惑，這笑容好賤。賤兮兮的。）
過了片刻，林默語就知曉了答案，迎麵一個小二顛顛的跑了過來，臉上堆著熱絡的笑，恭敬地彎了彎腰：“東家，您來啦？還是老規矩，給您留著二樓的雅間呢！”
這話一出，林默語、燕鳶、霍千刃等人直接瞪大眼睛，轉頭看向悶聲乾大事的阿福。
“低調，低調。”
阿福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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