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趕來的鄰居在看到情況後也顧不上多想，迅速幫助她將沈知聿抬到了門板上，送去了村裡的小診所。
而另一旁，一直站在院子裡沉默未語的沈存濮，看著弟弟被人抬走的背影，心中竟生起一絲複雜的情緒，默默跟在後麵一起進了村。
與此同時，他的內心還有一些疑慮無法釋懷。
這麼寒冷刺骨的夜晚，尋常的毒蛇按理早就冬眠了才對。
怎麼會在這時主動從野外鑽進人的屋子？
另一邊，蘇清芷站在診室外的角落冷冷望著沈知聿。
看著他此刻整條手臂都開始腫脹發紫，神色漠然。
這個結局是他自討苦吃的，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就是活該！
負責看診的赤腳醫生是一個瘦削枯槁的老人，手裡顫顫巍巍地拿著一盞老式油燈，走到門前的病榻前停下腳步。
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沈知聿的症狀。
先是看了腫脹變形的手臂，接著輕輕翻開他眼皮檢查一番，最終緩緩搖了搖頭。
“哎……怕是太遲了。”
老頭歎氣說道。
“五步蛇的毒性發作太快，現在毒已經蔓延到肩膀了……再拖下去恐怕命都保不住。”
老頭低聲勸道。
“彆說咱們這沒有血清……就算真有那救命的東西，也救不了這孩子……”
“他撐不過半個時辰了。唉，快點準備後事吧。”
“不！我的兒不能死！”
朱秀琴痛哭失聲，雙眼泛紅，神情恍惚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一邊哀嚎，一邊伸手去抓身邊人的衣角。
“你們誰還有辦法救救我兒子？求求你們了……”
朱秀琴一下就癱坐在地上，雙膝重重磕在泥土上，卻感覺不到一點疼。
她緊緊抱住已經昏迷不醒的沈知聿，雙手用力地把他往懷裡摟。
“老天爺啊，睜開眼吧，救救我兒子啊！他還那麼年輕，才剛剛長成大人，連媳婦都沒娶呢，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誰來幫幫我？誰來救救我的知聿啊！我願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他！”
她的聲音撕心裂肺，喊得嗓子都啞了。
悲痛的哭喊聲在整個衛生室裡盤旋飄蕩。
村裡圍過來的人都忍不住搖頭歎氣。
有的人抹了抹眼角，有的人心情複雜地垂下頭。
幾個認識沈知聿的老鄉站在門口，臉色蒼白。
這可是碰上了就沒命的玩意！
正在大家都陷入絕望，沒人敢出聲的時候，蘇清芷從人群外麵緩緩走進了屋子。
她低頭看了眼躺在那兒隻剩一口氣的沈知聿，臉上滿是不忍。
又看著哭得幾近昏厥過去的朱秀琴，心中一片混亂。
猶豫再三，她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說：“媽，我……我可以試著救他。”
話剛出口，她的心臟砰砰直跳。
“滾出去！你這個掃把星！全是你的錯！”
朱秀琴猛然回過神來。
她像瘋了一樣衝過去狠狠推搡蘇清芷，眼睛猩紅得嚇人，嘴裡不斷咆哮。
“要不是你害他，我兒子怎麼會被蛇咬！要死也該是你才對！”
她的手掌拍打在蘇清芷身上，力道帶著狠意。
關鍵時刻，沈存濮趕忙擋在前麵，猛地一把把蘇清芷拉到身後護住，皺眉斥責道：“媽，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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