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慌,連忙改口道。
“哎喲,真不用鬨這麼大嘛!我道個歉不就完了?孩子嘛,哪個沒摔過撞過的?誰小時候沒被人推一把?至於這麼較真嗎?”
“那可不行。”
蘇清芷停下腳步,回頭盯著李雲朵。
“如果真是孩子們犯了錯,咱們做長輩的理應教育他們,讓他們學會認錯、改正。可如果是大人欺負孩子,仗著力氣大、地位高去欺壓弱小,那就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揭過去的。”
“這種事,我們更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一次,就是縱容千百次。今天她敢動手,明天就敢變本加厲!”
李雲朵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我都已經低頭開口說要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咬緊牙關,眼中怒火翻騰。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都杵在這兒乾嘛呢?”
三人同時轉頭。
隻見沈知昱正站在走廊儘頭。
他手裡捏著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原本是來找蘇清芷送一份文件的。
可還沒走近,遠遠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那兒。
再仔細一看,蘇清芷牽著兩個眼睛通紅的小孩,旁邊站著臉色難看的李雲朵。
他眉頭一皺,腳步加快走了過來。
這事,又跟李雲朵脫不了乾係。
沈知昱太了解這個人了。
李雲朵表麵上看著熱情能乾,實際上心思極重,做事全憑利益驅使。
早前她就多次打聽珍珍的情況,主動提出願意“幫廠裡分擔困難”,申請領養。
可審核材料一交上去,問題就出來了。
她家經濟狀況其實並不差,家裡還有點積蓄,根本不符合優先領養烈士子女的條件。
更重要的是,她在談話中屢次提到“國家每月給的錢”這類話,言談之間全是算計。
這種赤裸裸的功利心態,誰都看得出來。
廠裡最終駁回了她的申請,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雲朵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蘇清芷便毫不猶豫地搶先說道。
“廠長,是李雲朵剛才當著眾人的麵大聲訓斥兩個孩子,還推了珍珍一把!”
沈知昱一聽,眉頭一皺。
他緩緩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目光最終停在了角落裡的珍珍身上。
“珍珍,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彆怕,慢慢講。”
珍珍猶豫了一下,隨即往前走了兩步。
剛抬起頭,迎麵就撞上了李雲朵那雙瞪得通紅的眼睛。
“李同誌,你這麼死死盯著孩子乾嘛?”
蘇清芷見狀,立刻擋在珍珍身前。
“他才多大?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李雲朵心頭一震,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她慌忙低下頭,雙手緊緊攥住衣擺。
“珍珍,彆怕。”
沈知昱走上前半步。
“你現在是在組織麵前說話。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沒人能欺負你,更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明白嗎?”
珍珍用力地點了點頭。
從李雲朵進門時的冷言冷語,到她指著珍珍罵“晦氣東西”,再到粥粥想替哥哥辯解卻被她狠狠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