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王大夫可能會打個馬虎眼,比如說什麼“看恢複情況”。
那樣她還需費儘口舌爭取。
可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說了“半個月”,還強調“再少怕落下毛病”。
這等於是公開支持她提出的賠償時限!
“好,那就定半個月。一天八個工分,半個月就是一百二十個。”
蘇清芷點了點頭,聲音依舊平穩。
“醫藥費、營養費,按市價給,一分不能少。”
她將數字一一報出。
蘇玥玥這會兒臉色發白,像紙一樣沒有一絲血色,嘴唇更是被她咬得青紫,隱隱滲出血痕。
她站在人群中央,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可一想到王春花要是真的被送去派出所,她就徹底沒了靠山,沒人再替她遮風擋雨,沒人再給她做飯、替她說情。
那種孤獨和無助像潮水般湧上來,逼得她隻能硬著頭皮從兜裡掏出僅有的兩塊錢,顫著手遞了出去。
蘇萬山一拍桌子,聲音沉穩而威嚴,像是定了調子般宣布:“蘇玥玥賠十塊錢,從明天起下地乾活!什麼時候掙夠一百二十個工分,這事才算完。”
他目光如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語氣不容置疑,“這是村裡的規矩,誰也不能壞了法度。”
她本來想直接花錢買工分,反正隻要十塊錢,咬咬牙也就湊出來了。
可蘇清芷死活不答應,冷著臉站在她麵前,一字一句地說:“工分是勞動換來的,不是拿錢就能買的。你想偷懶,村裡人怎麼看?你想當個寄生蟲,我蘇家可丟不起這人。”
他那雙眼睛銳利得仿佛能看穿她心底的懶惰與僥幸。
如今她是青山村的人,不再是城裡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就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上山割豬草、田裡撿稻穗,能換半個工分,積少成多,年底才有糧分、有布票。
她一個二十歲的大小夥子,整天想躲懶,躺在屋簷下曬太陽,喝涼水,吃現成飯,要是大家紛紛學她,那村子還不亂套了?
勞動紀律何在?
集體製度還怎麼維持?
村裡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平日裡穿著花哨,走路帶風,說話陰陽怪氣,從不主動乾活。
尤其最近她偷偷上山摸點野貨——挖野菜、抓野兔、撿鳥蛋,居然還通過黑市換了不少錢,手頭寬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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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紅的人一抓一大把,背後議論紛紛:“她算什麼東西?憑啥我們辛辛苦苦乾一年,她幾天就賺得比我們多?”
這下聽說她得下地乾活,大夥兒巴不得。
有人偷偷咧嘴笑,有人交頭接耳,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
——她不靠山了,賺不到外快了,日子就不會比他們強。
到時候也得灰頭土臉地下田,踩泥巴,挑糞桶,看她還能不能昂著頭走路!
人心啊,就愛比誰過得更慘。
你若比他們好一點,他們嫉妒;你若跌下來,和他們一樣苦,他們反倒心裡舒坦。
這就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蘇玥玥心裡憋屈極了,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她想反駁,想罵人,可環顧四周,全是冷漠或譏諷的眼神。
她一個外來的姑娘,根基未穩,又得罪了太多人,誰會替她說話?
她沒轍,隻能咽下這口氣。
蘇清芷明說了:“不願意乾活?行啊,直接送公安!”
那語氣冷得像冰,讓她不敢再耍半點脾氣。
“村長,”尹華這時往前湊了一步,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眾人耳中,“既然是他們提的賠錢,那這工分就得她自己掙,對吧?”
他微微側頭,瞥了眼蘇玥玥,又壓低聲音補充道,“王春花多疼她啊,平時連口飯都舍不得讓她冷著。到時候指不定偷偷把自家的工分轉到她頭上。那可不行,規矩不能壞。”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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