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厄山脈上空。
七彩的光華遮天蔽日,經過數個時辰的膠著,於午後時分逐漸趨於平和。
金銀兩色略顯寬廣,其餘五色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光華盛烈之象已分,雖有參差,但卻也隻在伯仲之間,接下來才是考驗他們的時刻,靈光所現時間之長短,直接影響著突破之後元力的品階,武道一途,雖重天資,但是個人的感悟卻也是不可分割的一環。”
“三聖尊所言極是!道之巔乃是天地自然,行之極也便是悟道之根源,最終能否打破桎梏,逐鹿那武道巔峰,超脫於世,還是要看個人對於‘道’的感悟與參透。”
為首的大聖尊,極力讚同三聖尊所言,隨即接過話題又言道:“能於不過十歲之弱齡踏破靈璧,直入武者之境,這些孩子都是天之驕子,成就無量,至於究竟可以走到何處,且看他們的造化嘍!我們這幾個老不休就不要在這裡杞人憂天了!嗬嗬!”
聞言,眾人皆是輕笑一陣,原本壓抑嚴肅的氣氛頓時鬆弛了幾分。
此時的崇厄山脈,已經迎來了晚霞。
夕陽西下,熾盛的彩光透過雲層,渲染了山鬆霧海,伴隨著晚風,光柱的色彩也隨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一般,逐漸稀釋黯淡了下來。
“看來是見分曉的時候了。”
“破境靈光曌空三日,二階輝耀一日崇厄,好!好!好!哈哈哈!”
“大時代來臨,當是吾宗大興的契機所在!”
“七靈破壁,彩霞覆空,此乃大興之兆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對未來充滿了希冀,唯有葉孤寒與北溟鯤二人略微尷尬地相視一笑,顯然二人心中另有所想,隨即兩人同時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半個身位。
此時的葉孤寒心中不禁想到了此前與北溟鯤的對話,對於這大世來臨,心中不免有幾分忌憚,這種感覺卻也說不明,摸不透,頗有種不著邊際之意。
而北溟鯤心中雖有忌諱,但更多的卻是想著如何在眼前這幾位活化石手中,搶得一位稱心如意的弟子,進而傳承自己的衣缽。
懷著各自的心思,幾人在這說輕鬆不輕鬆,說尷尬不尷尬的氣氛當中,默然地注視著場中的變化。
就在幾人議論過後不久,天空中的七色華光突然出現了幾分變化。
首先是青紫色的光柱出現了回縮之象,其散發的靈光也隨之逐漸黯淡下來。
緊隨其後,墨綠、湛藍兩道光華也跟著收斂起來,前後不過半個時辰,三道光柱便褪去了光華,先後退出了“爭輝”的範圍。
“紫電青霜!暴風雷墟中的想必便是此次考核的寂家翹楚,寂無風了。”
“大尊慧眼如炬,此次寂家帶隊的正是這寂無風,此子修習《紫電雷訣》已入得門庭,可謂是天縱之資,可惜這寂家此前曾遭遇變故,以致其底蘊削弱,故此無風這孩子在某些方麵的資源還是稍弱於其他家族的。”
“嗬嗬,無妨,隻要進得吾劍宗之門,此等微末差距又何足懼哉!”
“大聖尊所言極是!”
聞言,眾人皆是齊聲應到。
此後,一乾人等再次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場中,拭目以待……
暴風雷墟深處,青紫色的光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收縮,將近十米的區域,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收攏聚合,最終彙聚到了光柱中心盤坐的一道人影身上。
“這就是武者的力量嗎?淩塵境,我終於踏入了淩塵境了!”
一陣低吟傳出,纏繞周身的紫色電芒也逐漸收斂消散,盤坐的身影也抬起頭來,露出了一道削瘦的麵龐。
寂無歌,第七道光柱中的身影並非外界確定的寂無風,繼其餘六人之後突破武者之境的竟然是寂家庶子——寂無歌!
喝!
一聲暴喝,寂無歌雙拳猛然緊握,聲聲雷電暴鳴之聲自其雙拳中爆開,緊接著,一陣暴烈的紫電雷霆以其為中心轟然炸開。
強烈的衝擊波裹夾著雷霆之力,以風雷之勢向著四周悍然衝擊而去。
嘭!嘭!嘭!
電閃雷轟,碎石飛屑,塵霧飛揚。
寂無歌所處的山坳立馬被強悍的勁力衝擊的麵目全非。
待到塵霧散儘,寂無歌已經起身,踏著碎石而出,邁步之間,紫青色的電芒不時地閃耀,一股淩厲的威壓,迫人襲來。
寂無歌削瘦的身軀緩步走出,其麵容俊美異常,麵龐輪廓硬朗,仿如刀削斧鑿一般,劍眉入鬢,紫色的單皮眼目如炬,炯炯有神,鼻梁挺翹,顴骨高凸,薄唇微白乾澀,似乎長期營養不良似的,膚色慘白,左臉眼角一道纖長的疤痕蔓延至顴骨之下,破壞了那份俊美的氣息,卻為其增添了幾分妖異的野性美感。
身著灰色布衣布履,及肩的紫色長發被一根草繩隨意地紮於腦後,留於眼前的兩縷發絲,卻呈現出灰白之色。
孤寂,狠厲,清冷的氣息,再加上其俊美無比的麵容,寂無歌整個人雖然粗布麻衣,但卻掩蓋不在他那獨特的妖異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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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歌兒……歌兒終於成為……武者了……娘親!”
撲通一聲,寂無歌突然雙膝跪地,眼角噙著淚花,俯首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