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的晨光剛漫過青石板路，程石的衣角就被小妹攥住了。“哥哥，先去糖鋪！”小姑娘仰著小臉，眼睛亮得像晨露，手裡還攥著昨天程木雕到一半的木鳥雛形——那是程木答應她，等手臂好全了就雕會動的木鳥，如今清毒丹已起效，程木的左臂雖還不能用力，卻能握穩刻刀了。
程石笑著點頭，牽著小妹往糖鋪走。剛到巷口，就看見程木從木匠鋪出來，懷裡抱著塊泛著溫潤光澤的硬木：“石頭，快來幫我看看！這是老木匠說的‘青楠木’，密度夠硬，雕木鳥不容易裂。”程石走過去，指尖凝起一縷水靈力貼在木頭上——靈力順著木紋緩緩流轉，沒碰到一絲裂痕，他點頭道：“哥，這木頭頂好，雕出來的木鳥肯定結實。”
三人往家走時，母親已在院門口等了，手裡拎著半袋新換的靈米：“剛去糧鋪問了，這靈米比之前的飽滿，熬粥更養人。以後你修煉累了，娘每天給你熬一碗。”程石接過靈米袋，指尖觸到袋底的溫熱——母親怕靈米受潮，特意用粗布裹了三層，還揣在懷裡暖著。
飯桌上，程木一邊用沒受傷的手打磨木鳥翅膀，一邊說：“等我把木鳥雕好，就去木匠鋪找活。掌櫃的之前說，要是我手好利索了，能幫他雕些靈草紋樣的木盒，給修士裝東西，工錢比雕凡人家具高不少。”母親也跟著說：“我昨天去隔壁王嬸家縫補，她還說鎮上的藥鋪缺個洗靈草的幫工，我想著等你靈田的活穩定了，我也去試試，多賺點靈石，給你買些凝氣草。”
程石心裡暖得發漲，放下筷子說：“娘，哥，你們彆太累。我現在有門派任務，每月能領十塊低階靈石，夠家裡用了。”正說著，院外傳來青雲閣弟子的聲音：“程石師兄，王長老請你去據點一趟。”
程石趕到據點時，王長老正坐在客廳的木椅上，手裡翻著一本靈草圖譜。見他進來，王長老放下圖譜，從抽屜裡拿出一塊青色令牌：“這是外門典籍室的準入令，每月能進去三次，裡麵有煉氣期的基礎功法和靈草典籍，你之前練的《玄水訣》隻有初階篇，典籍室裡有中階篇，能幫你紮牢煉氣初期的根基。”
程石雙手接過令牌，令牌上刻著“青雲外門”四個字，指尖觸到令牌時，還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靈氣——是低階法器，能防止旁人冒用。“多謝王長老！”
“還有一事。”王長老又說，“藥閣外圍有片靈田，之前的看管弟子調去本部了，我給你安排了看管靈田的活，每天隻要除草、澆水，檢查靈草長勢就行，每月除了十塊低階靈石，還能領五株凝氣草。”他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你要記住，靈田的活雖簡單，卻能幫你熟悉靈草特性，水係修士多懂靈草，對你日後修煉有好處。彆想著一步登天，煉氣初期的根基最要緊。”
程石連忙應下：“弟子明白，一定好好做。”
從據點出來，程石剛走到巷口，就看見沈浩靠在老槐樹下，手裡拿著塊黑色碎片。“剛從本部趕來，給你送個東西。”沈浩把碎片遞過來，“這是從李長老身上搜出來的，上麵刻著‘水靈佩與水靈石共生’，我問過典籍室的修士，水靈石的源頭可能是萬水淵，那裡是水係靈脈的發源地。”
程石接過碎片，碎片邊緣有些磨損，但“萬水淵”三個字還能看清。“萬水淵危險嗎？”
“據說有不少低階妖獸，還有血煞門的殘餘勢力。”沈浩皺了皺眉，“你現在才煉氣初期，千萬彆去冒險。不過你看管的靈田靠近青石鎮的小水係靈脈，說不定能找到水靈石的線索，你平時多留意靈草的長勢，水屬性靈草長得好的地方，可能藏著水靈石碎塊。”他又從懷裡摸出一本小冊子，“這是《低階靈草圖譜》，裡麵記了不少水屬性靈草的特征，你拿著，說不定能用上。”
程石把碎片和小冊子收好，認真地說：“沈師兄，謝謝你。我不會冒進，先把靈田的活做好，把修為紮牢。”
沈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天就要回本部複命了，你在青石鎮有事，就用傳音符聯係我。”說完，便轉身往鎮外走去。程石望著他的背影，又摸了摸懷裡的碎片——萬水淵的線索像一粒種子，在他心裡落了地，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發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