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失去平衡，重心一歪。
“哎喲！”
她驚呼一聲，直接摔倒在地，手掌本能地撐向地麵。
粗糙的地板磨破了皮膚，火辣辣地疼。
她疼得直吸氣，眉頭緊皺，一邊甩了甩發麻的手，一邊低頭查看傷口。
原來是自己走神了。
剛才還在想郭振義說的話，心思根本沒放在腳底下。
周淑芬甩了甩發麻的手，站起身來。
腦子裡卻還在回放剛才的對話。
還有郭振義離開時那副冷淡的樣子。
他走得那麼快，連回頭都沒回頭。
“你的話對我沒什麼影響。”
“我不在乎。”
“計劃早就定了，不會變。”
這些話聽著挺平靜，語氣也不激烈。
明明可以溫和一點，為什麼非要那麼生硬？
她當時究竟在堅持什麼？
郭振義是為她好，他是真的在替她考慮。
她不但沒感激，反而用這種語氣回應。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糟了，他肯定是因為這個不高興了。”
周淑芬小聲嘀咕了一句。
她走出教室，腳步不自覺地放緩。
那裡空蕩蕩的，隻有一縷黃昏的光線斜斜地照在台階上。
郭振義就是從這兒走的。
她猶豫了幾秒，手指不自覺地絞著包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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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終，她還是沒動。
她怕自己又說錯話，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
她不了解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去挽回那點被自己輕易揮霍掉的情緒。
最後，她默默離開了教學樓。
風吹過耳畔，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媽，您回來啦？”
秦桂芳扶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沙發上。
她穿著寬鬆的孕婦裙，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這幾天她特彆喜歡輕輕摸著肚子，跟寶寶說話，聲音軟軟的。
隻要寶寶在裡麵動一下。
哪怕隻是輕輕一踢，她就笑得合不攏嘴，眼睛彎成月牙。
那種被需要、被信賴的感覺。
“嗯，吃飯了嗎？”
周淑芬應了一聲，聲音略顯低沉。
她強打起精神，慢慢在沙發上坐下。
“吃過了，您吃了嗎？”
秦桂芳一邊回答，一邊放下手中的水杯，抬頭看向周淑芬。
話剛出口，她忽然察覺到對方臉色不太對勁。
她心頭一緊。
“您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感覺您心情不太好。”
她和郭振義之間的那些事。
周淑芬怎麼可能隨便說出口呢？
那都是些剪不斷理還亂的舊賬。
可她現在這個年紀，早就過了為感情輾轉反側的階段。
若是把這些事講出來，彆人聽了隻會覺得她不夠體麵。
說出去都嫌丟人。
“沒事，就是今天周大軍來鬨了一通，說話挺難聽的，我把話講清楚了，該說的都說了，估計他以後也不敢再惹事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儘量平靜，順手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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