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木船被推下水,船上三個新娘子躲在蓋頭下瑟瑟發抖。
浪花把木船卷走的瞬間,三家人撲在地麵哭的震天動地。
一時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烏雲卷積著黑雲朝河麵壓來。
老太太開始上躥下跳起來。
村民憤恨的看著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卻隻能忍住衝動,麻木的舉起手臂歡呼。
河神娶親就像她一個人的狂歡。
就在我想問是不是把我忘了的時候,老太太蹦到我麵前一腳把我踹了下去。
“操你&……”
話還沒罵完我已經落進混濁的水中,腥臭的河水灌進我的口鼻,還好我早有準備。
避水珠已經藏在胸口,胡家姐妹自稱水性極好,不然黑爺這珠子還真不夠用。
眼前一黑,泥沙將我裹住快速下沉,我隻能隱隱看到三個木船的影子。
岸上的哭嚎聲還未停止,我感覺屁股已經著地了。
勉強睜開眼,我已經落在水底巨大的洞中。
頭頂的水像被屏障隔絕,一滴也沒滴下來。
耳邊三個女子的哭聲細細碎碎,充滿了隱忍跟恐懼。
黃天才的笑聲尤為突出,要不是胡家姐妹加大音量把他聲音蓋住,我是河神都想打他。
“哢嚓——”
手按在什麼東西上,發出清脆響聲,我回頭一看心差點從嗓子眼鑽出去。
被我按斷的是根慘白的白骨手臂,身後是密密麻麻的白骨,拚湊堆砌成了一麵瘮人的骷髏牆。
空洞的眼眶中,沒有眼睛的黑色水老鼠跟癩蛤蟆鑽進遠處,一個下頜骨掛著水草的骷髏突然張開嘴,拳頭大小的黑皮癩蛤蟆從齒縫中擠出粘稠的卵泡。
等待一旁的水耗子立刻衝上去將卵泡吞食入腹。
我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密的冷汗,沒心情再看癩蛤蟆跟水耗子打架。
這些骨頭,都是河西村少男少女的。
他們在最好的年紀被獻祭給邪神,死前又是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新娘子來嘍——”
沙啞的吟唱聲震得頭頂水流顫動,腐臭的陰影籠罩下來,三尺高的怪物從頭頂掠過,落在三個新娘子麵前。
黏連腐肉的蹼爪拍碎了幾隻衝上去啃咬它的水老鼠,我終於知道河西村村民口中的河神究竟是個什麼東西!